我叹口气道:“对啊,也不知道图什么,就因为他手腕受伤了,我给他包扎了一下,就死活非要跟着我,说是要报我救命之恩。其实我看就算我不救他,凭着他那张脸也是很多女子愿意救他的。”
叶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我们聊天,虽然我感觉她有很多疑问,但是仿佛出于教养不好打断我们,不过我估计等我走后也要去问沈括。
沈括听到我这番话,突然眉心一松,感觉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开口的感觉。
这时候店家送了一件样衣过来,我看来是一件大红色的喜袍,虽是样衣,但是也做得极为的精致,连衣服内侧的暗花绣纹都一清二楚,我自来熟的套近乎:“我之前便听闻叶小姐要与萧公子结亲,看来这便是结婚时的喜袍了,我在这里可恭喜叶小姐了。”
叶安蹭的一下脸上带着点红晕,娇羞道:“这只是我自己绘制的样衣,还没给肃哥哥看过,也不知道肃哥哥喜欢不喜欢。”
我以为这番话是要沈括接话,可是沈括没接,我只能接话:“自然是喜欢的,美人在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沈括终于开口道:“安儿,这是喜袍,我怎么都不知道?”
叶安笑道:“沈哥哥你家业那么繁忙我怎么好叨扰你,今日难得有时间才让你陪我来的。再说陛下还没说成亲日子,提前做着准备也怕到时候措手不及。”
一看叶安那么好说话,我更加得寸进尺了道:“看叶小姐这么开心,我也替你开心,只是这新郎今日没来吗?”
一下子叶安脉脉含情的眼睛里显得有点担忧:“半月前陛下派肃哥哥去江南处理水患,也不知道何时能归。”
我这人爱凑热闹是当乞丐时的习惯道:“这萧公子也是好福气,能娶到叶小姐这样的仙女,成礼那日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观赏一下呢?”又突然觉得不妥继续道:“不过既然是皇家赐婚,如若不太方便......”
叶安急忙发声:“不会的,阿言姑娘别多想,既然我们三人能认识便是有缘,喜事自是不嫌人多的。”
我听着她这般话语也开心的笑了,叶安对样衣稍稍有点修改,告诉了店家,跟我寒暄了几句,沈括也问了我的近况,我也全数告诉了他,沈括突然站于叶安面前,挡了我一半视线,我疑惑。
沈括开口道:“安儿,之前说要上门拜访叶伯父,现在时辰快过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回你府上了。”
叶安一看窗外日头正盛,也想起这件事道:“跟姑娘性情相投,便忘了时间,姑娘,叶安就先告辞了。”说罢还对我稍稍欠身表示先离去的歉意。我亦是还礼。目送他们二位离开。
看着两位缓缓离开的身影,感叹果然这美人走路的姿势都是婀娜多姿的,走起来头上的金步摇都晃的有频率,果然这长安城第一美人是实至名归的,不止貌若天仙,更是知书达理,面对乞丐或是朋友都是一样的对待。
还在想这外头日头正盛,沈括叫走叶安,也不怕她中了暑气吗?果然是一个只爱赚钱的男人,抱不得美人归。
“姐姐在看什么?”身后天时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他拿好包裹,道:“偶遇到之前给我金豆子的沈公子,还有给过我银钱的叶小姐,就随便寒暄了几句。你呢,怎么结账结了那么久?”
天时举起手中包裹道:“我瞧着那件成衣相比姐姐身形有些大,便等着他们改了改。”
我一口水呛在喉咙,这孩子相处这么几日怎么连我穿的衣物多大都能目测出来?又长的如此好看,要是把这份心思用在外面的女子身上,我看是没有哪个女子能招架得住的。
我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挺好的,挺好的.....”
天时轻轻的在我背上拍了拍,我想着这天时年纪不大,肯定还没经历过多少事,笑道:“你要是早来半刻,便能看见这长安第一美人了,可惜,就算你看上了别人,别人也要嫁人了。”
像是为了顺着我聊下去,天时装的很好奇道:“哦,是吗?嫁给谁呢?”
我叹口气,看着他:“我不是前几日吃饭时跟你们说过的吗,公子如玉萧肃公子。”
天时立马毫无诚意道:“哦,对姐姐是提过的。”
这时旁边的店家像是听到我们的对话道:“这叶小姐和萧公子也是咱们长安城中夫妻榜上排名第一的人气选手了,可惜了这么久了,一直没听到确切的好消息,萧公子总是因为朝中之事而繁忙,陛下也一直不曾赐下婚期。”
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赐下婚期。
我立马贴耳过去:“是吗,那这叶小姐岂不是每天都这么眼巴巴的等着。”
店家立马小声道:“对啊,来我们店里啊样衣都改了好几次了,可是一直等不到婚期,真真的是愁死了这叶小姐。”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大部分疏散了,神秘的讲道:“但是我听说不是陛下不赐婚期,其实陛下赐过两次都被那萧大公子用有妻室而违抗了,听说因为这件事,萧家差点遭到灭门之灾,不过后来又不知怎的又没灭门。”
我真诚的分享八卦:“对哦,我也听到过这个版本,不过我说这萧大公子口中的妻室得是什么美人,才能为了她去违抗皇命啊。”
天时怕我聊得口渴,还特意去给我要了一杯茶水,我喝一口听着店家继续道:“说是那扶溪慕家族长,说是其母艳冠天下,她更是胜上其母几分,不过就是死得太早了,可惜可惜。”
我还想继续道问这人到底怎么死的,毕竟听的版本太多了在多个也不在乎。天时突然开口:“姐姐,我饿了。”
回头瞪了他一眼,可是他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捂着肚子,像是真的饿急了,心里的母爱一下就泛滥了,跟店家商量好了,等我回到长安城中继续分享八卦。离了店家的耳朵,店家看着我稍稍有点惊呼:“哎哟,这才看清姑娘的面貌。”
我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店家继续道:“姑娘生的其实并不比那叶家小姐差,只是衣服太过素了,您看咱们店里镇店之宝那件花神彼岸裙衫,您要不要带着一件?”
结果是为了推销自己的衣物,我翻个白眼拉着天时便走了,做生意就好好做,八卦就好好聊,怎么聊八卦还能和做生意扯在一起呢,这人一点都不纯粹。
我本意是想把瞎了这么久的八卦都聊个清楚,可是那店家不纯粹就不聊了,再说我旁边这个少年,伤都还没好,不能饿着肚子。还没等着千夜回来,我便只能单独带着天时去吃饭了。
把东西都放到天时提前备好的马车里,将车交于酒楼小厮便上楼去,刚坐下将菜点好,小春子急匆匆的跑过来还没跟我们打招呼便抢过我刚喝过的水杯一饮而下,我好心提醒道:“春哥,那是我喝过的杯子。”
小春子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道:“我们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之前最穷的时候咱俩不还是分一个馒头吃的情义吗?”
我思考到也是,我也真心实意吧小春子当兄弟的,也就不介意了,接回来水杯,准备续上一杯,天时立刻递了一杯新的茶水给我,将我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小春子面前,我突然想起讽刺道:“对啊,哪知道你那么有钱,情愿饿着我们也不愿意暴露身份。”
以为我又是气之前他骗我之事,小春子大大咧咧坐下笑道:“你也别生气,我讲个故事给你听。”说罢一脸八卦的样子勾引我。
我喝口茶叹口气:“你知我一向不喜背后议论人,但是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听听罢了。”
小春子立马接到:“我今天不是接到以前一个病人的请求吗,我就去了,是他家娘子今日不知道是如何,老是吐,我一搭脉,嘿,脉象如珠走盘,是喜脉,而且至少两月有余,那妇人脸色苍白我还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结果是喜事。”
我笑道:“这一对夫妻有喜是正常的,这算什么八卦,没意思。”
小春子拍了一下桌子,看了一眼天时,天时也乖巧的继续听他讲,笑道:“当然是八卦,问题在于这家男主人,之前投到萧府门下做了士兵,已半年未曾归家,你说这喜从何来?”
我看了看小春子今日又穿了一件更加翠绿的衣裳,心想道他没被当场打死吧。克制不住八卦的心问道:“那怎么弄的?我听坊间人说,女子不守妇道是犯了七出之条的,要浸猪笼的。”
他继而叹气:“他那个娘子也忒会说了,说这孩子是因为萧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