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一下子涌出来一干朝臣,看起来是毫不相干。
事实上,各有各的派系,心怀鬼胎。
这不,世家谢家王家为头,便是一行人。
谢远居右丞相一职,与他并肩的也只有王家家主,王释。一左一右,朝廷的格局便是如此。
“老谢啊,你说那位是个什么意思?”王释戳了戳谢远,谢远摇摇头,“我也琢磨不清,大概是要扶持点什么?”
谢远不敢把话说得太破,话里含含蓄蓄,王释是何种人,也是老狐狸精,怎会不明白。
一时气氛沉默了下来,王释开口,“那江家,你又如何看?”谢远不以为然“跳梁小丑罢了,何足在意?”
王释得到了保证,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虽然说不定式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但也耐不住世道变化。
王释眼睛略略朝左瞥了瞥,再往左的那群人,看起来分外和谐,个个面带笑容。
王释回过头来,才瞧见谢远已经走远了些,连忙扶了扶头上那顶帽子,追了上去。
江宁只觉得有些势单力薄,朝中虽说两极分化,但明摆的力量差距,他离目标还是很远。
笑着和周围的人,打了打哈哈,即使结局注定,但也要奋力一博。
今年注定又是不安宁的一年,私底下的动作起起伏伏,谁又能明了。
“晏衍?”
我忽然精神了,想到我今日里的功课还没完成,忽略了娘亲眼里的藏着的捉弄之色,连忙爬起来,赶我的功课。
娘亲拍拍我的背,我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今日先生为我放了一天小假,我本不必这么辛苦的。
我有些气愤,“娘亲!”娘亲撅起了嘴,脸上现出楚楚可怜之色。我一下子没气了,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娘亲见我如此,倒也不逗弄我了。
我已跟着先生两旬有余,先生对我谈不上严厉。
只是我好强的性格,要求我必须尽善尽美,因此事事都搞得很累。
尤其是字,我的字有些小巧玲珑,先生没说什么。
但他下笔之时,笔尖若有游龙,翩若惊鸿,一手草书,颇有古大家的意蕴,但又别具一格。
我心生羡慕,便每日里,循着先生的字,练字。
先生只与我下了一盘棋,这两个月也只是教了我些琴艺。
我总觉得先生有些匆忙,眼里都透露着疲倦之色,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我尽力做到尽善尽美,这些时候,没有让我放松过。
不曾想,一下子睡着了。我叹了口气,伸了伸懒腰,秦渊催了我许久,得去赴约。
秦渊这些日子有些气恼我的疏离,对我有些爱搭不理。
我无法,毕竟先生和好友还是有区别的。
这日有空,我自然是要好好哄一下秦渊。
想着,我又拿上了一瓶桃花酿,爹爹不知道,我从地窖中偷来的一瓶,便孝敬了秦渊。
一身白衣,无半点多余的装饰。我利落地翻墙出去,秦渊早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等我。
他还臭着一张脸,我把身后藏着的东西放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男子最爱喝酒,听我爹爹讲,这桃花酿他珍藏了好些年了 我特意偷出来,送与你。”
秦渊脸色有些缓和,抱住酒,我松了口气。
我与他面对面坐下,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我爱吃的小菜,我开始大快朵颐。
“也只有你这个笨蛋会把你自己搞得这么辛苦。”秦渊给我递上水,拍了拍我的背,“慢点吃!”
我有些含糊不清,“我可不想当个草包。”
再抬头,秦渊不说话了,一心看着窗外。
“先生尽力所教,我自然是也要尽力学。”
秦渊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对我都没这么上心。”
我不好接话,也看向窗外。才发现这已经出了城,“去哪?”
“保密。”秦渊说完这句以后,便不再说话。
马车颠簸,一时困意上头,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