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寒冬,就像巴黎的居民一样雪虐风饕。
或许这场革命有意义,但终归是带来了更多的苦难。
“……我出去走走。”卢卡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向安德鲁打招呼。
“不先吃早饭吗?”安德鲁问。
“等你做完饭,也就回来了。”卢卡道,拿上了半成品的电荷传输器。
“注意安全。”
走之前,安德鲁不忘叮咛一句。
安德鲁觉得,卢卡会遇到危险。他的直觉是对的,卢卡刚出家门,从南方走了走,就遇上了麻烦。
加尔比恩?卢卡挑眉。
“加尔比恩,你监视我?”卢卡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大汉,大声质问。
“卢卡斯,你可真了解我。也是,到手的小美人,我怎么可能放手?所以,这次你跑不了了!”
加尔比恩手疾眼快地拎住卢卡,一个拿了工具的大汉把卢卡敲晕了。
卢卡对于头部的剧烈疼痛感无济于事,但情急之下,他把传输器藏进了衣服里。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面前一个男子正在扒开自己衣服。
面对这种羞辱,卢卡竭力反抗,男子死死按住他,怪诞地嬉笑着。
“哟,小美人醒了啊~”男子调戏着。
卢卡阴郁的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双手悄悄地摆弄传输器。
“呲!”
强大的电流通过卢卡的身体直击男子。男子身体抽搐着,面露痛苦神色,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卢卡连忙穿好衣服,试了试男人的鼻息……还好有气。看到男人那副丑恶的嘴脸,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只觉得一阵恶心。他看到旁边桌子上的笔,拿过来,在男人脸上清晰地写上了“Sensualité”一词。
“想要本少爷,做梦去吧!”卢卡大叫道,连忙离开。
加尔比恩……卢卡毅然再次电击了门口的加尔比恩。
“带着你那些鬼话,去见‘天使’吧!”
随着话音远去,少年拖着沉重的身躯消失在白色中。
此时,安德鲁披上外套出门。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安德鲁知道,卢卡遇到危险了,他决定去找他。
可是毫无线索的安德鲁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卢卡,只能顺着卢卡离家的方向,一点点寻觅。
明明不知道卢卡的去向,安德鲁却径直走向一个确定的方向,这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潜意识告诉他,那里,有人在等他。
果然,安德鲁听到了两个不同语气的少年音的微弱喘息。
是诺顿和麦克,他们两个似乎刚从远处跑来,喘着粗气,满脸通红。
“你们两个……”
“克,克雷斯阁下,巴,巴尔萨,巴尔萨阁下是不是,出事了……”麦克一边喘气,一边对安德鲁说,“我,我的预感告诉我……有事情发生了……”
安德鲁点点头,对麦克的称呼有些反感。
“我不清楚他去哪里了,不过,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出城。分头找找吧,或许没走远。”安德鲁提议,刺骨的寒风划伤了他的脸颊。
诺顿和麦克去了城西,安德鲁继续从城南找。
白雪中,一步一步是心中的烙印。
那远方的身影,是谁?卢卡觉得他好熟悉。
身影愈来愈模糊了,层层叠叠,唔……身边的一切,都变成了……数据?
啊,更近了,就在眼前了……
在少年到达自己身边的下一秒,卢卡昏倒了。
安德鲁俯下身拥住单膝跪地的卢卡,忽觉自己脸颊上的伤口更加剧痛。
那天,1789年深冬。革命的钟声正式敲响,人类和魔物,人类和人类,终于开战。
实验室,维克多·葛兰兹的冷冻室。
金发少年坐在病床边,时不时地用手指触碰维克多的脸颊,并没有感到寒冷的样子。
艾米丽推门而入,坐在金发少年一旁。
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许久,艾米丽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又让他再次陷入轮回,数据开始崩坏了,那样做会杀了他!”
金发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一会儿回复她:“这是他的意思,他想永远活在幻境中。”
“你,不是我认识的艾格。”
说完,艾米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了。
“已经开始崩坏了,也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才能上他心脏麻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