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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起,
赵莲心遇见白水苏似乎是上天给予的莫大缘分。他们心中互相共鸣,好似有喋喋不休的心思话语,全然不能一时表达。
也是自那晚起,赵莲心每日都会偷偷独自前往白水苏的住处与之相会。
后来,正因如此,在那个思想封建迂腐包裹的年代,千金小姐和戏子,他们之间的故事难免生出些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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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赵家这种宗族林立之所生存。即使再小的风声,都会以很快的速度传播出去,直达所有人耳中。
赵中林:“小姐最近可与生人来往过。”
线人:“回二爷,有的。”
赵中林:“哦,是哪家公子啊。”
线人:“回二爷,哪家公子都不是。”
赵中林:“哦?不是公子,难不成是皇亲国戚,哈哈哈……”
线人:“回二爷,也不是。”
赵中林有些着急:“那会是何人?”
线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回二爷,是…是的七良社的角儿。”
赵中林大吃一惊:“什么!七良社?的角儿……”
“白……水苏?”
线人飞速点头:“正是他。”
赵中林站不住,竟倒身坐在了身后的软椅上,满脸的怒色,直冲发冠。
赵中林实属没想到,他日防夜防,最后居然会是七良社的人。真是引狼入室了。
线人斗胆问:“二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赵中林思索片刻,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赵某人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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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聚餐,老师傅坐于正堂上,小师弟则坐于白水苏身旁,面容严肃。
小师弟:“师兄,为何你脸色这么红润?”
白水苏:“还不是被你气的。”
小师弟眨眨眼:“因为早上那个屁?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没忍住。”
白水苏:“那你就放在被窝里。”
小师弟脸红:“师兄最好。”
白水苏喝口茶:“所以你就狠心欺负我。”
小师弟:“说了没忍住。”
白水苏:“那你还是故意的。”
小师弟:“哼。”
小师弟随后说不上话,气的直咳嗽。
老师傅坐在椅子上,吧唧一口老汉烟,脸上笑出褶子来:“你们师兄弟两个,从早上在一起就闹,没完没了了。”
白水苏听话,看看小师弟,不再吭声。
老师傅说:“今早让你们来此,是因为赵东家今晚只留了一场戏。老朽年岁也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
老师傅侧脸看看白水苏:“水苏啊。”
白水苏起身,毕恭毕敬:“先生。”
老师傅咳嗽两声:“今晚的台,就由你带着师弟们走一趟吧。”
白水苏弯腰行礼:“先生请放心,此事水苏定当全力以赴。”
老师傅点点头,冲着之安小师弟招招手。小师弟见状,急忙跳下椅子,小跑到师傅面前。
老师傅将他搂在怀里:“之安。”
小师弟抬头看,满面红光:“先生。”
老师傅也笑的满面荣光:“你长大了,也跟着师兄们上台走走活、见见客,好不好?”
小师弟回头看看白水苏,又看看老师傅,脸上挂满笑容。
小师弟:“先生放心,之安长大了,长大就不会让先生废心的。”
老师傅摸摸小师弟脑袋,众人齐声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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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白水苏与赵莲心的丑事,赵中林自此心中生起了深深的歹心。
“兄弟,这茶如何啊?”
“不瞒二爷,这茶味浓香醇,透人心扉,实属难得的好茶。”
“那是自然。”
“可是二爷,今日您许我到府上来,不会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头次见您这般。”
要说那人此句言语,不偏不倚正中赵二爷心头。赵中林将手中茶杯停在嘴边,又缓缓放在。
赵中林不由开怀大笑,言道:“哈哈哈,知我者莫过于弟。近来有件事可让我好生烦恼啊。”
“哦,不知二爷所谓何事啊?”
“……七良社,兄弟可曾听说闻?”
“七良社?”
“兄弟当然知道,如今四九城后起的京戏名家。听闻他家角儿白水苏唱腔柔美,似有行云流水的做派,而且人要听久了,甚至能勾人魂魄。不过,我听说他们最近正在二爷府上为老太爷祝寿,莫非……”
赵中林听到白水苏此等姓名,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兄弟说的不错,正是因为这个白水苏,我才好生烦恼啊。”
那人不解:“哦……为何?”
赵中林叹气:“也是因为莲心。”
“老大哥千金?”
“怎么!?”
赵中林是越想越怒火中烧:“不行,我绝不能让两人坏了我赵家百年的宗氏门风。”
赵中林侧过脸,道:“兄弟,算我等求你,帮我弄掉他,此事若成,帮头的那些活我许你三倍利,如何?”
那人听见,嘴角微笑:“您看,这话二爷见外了不是,您只管放宽了心。再说了,您老的事不就是弟弟我的事,兄弟必定全力以赴。”
“只不过大哥,望您恕小弟直言。要说此等小事,大哥一人就可收拾,为何偏要我去做啊。”
赵中林抬头,满眼踌躇:“因为我怕莲心得知,怪罪于我,况且,你动手,比我更有把握不是。”
“得,大哥这么一说,兄弟就全懂了。”
“您呐,只管瞧戏听曲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