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轲打叶”的男子正在调整一架木鸾。
邹湍定了定心神,看向那位男子。
分室出身令邹湍总是万分谨慎。路上所遇的每个人都可能是今后鼎力相助的好友,自然也都可能下一秒就让他们身首异处。
更何况是轲家的人。
虽然邹轲两家关系要好,但两派都心知肚明,以火为将,骑射之术皆为尖锐的赤阖台和坐拥数万机关神将,以慎密计算为武器的机鸾阁注定有打起来的一天。
今天多干掉一个,明天的光荣道路就又扩出一寸。
毕竟人都得争个第一。
三个人就那样默默站着,一直等到一刻钟后轲打叶的木鸾修好。早闻轲家弟子冷静,但没想到这么冷静。
明明把他们整到这儿的是他们。
轲打叶终于想起来这还有两位被他整来的邹家子弟。
“两位少侠好啊。”也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邹浪忍不住了,“轲兄,轲家弟子,是不是不太会与人交流。”
邹湍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邹浪这宛如弱智一样的话,先不说给邹家无形中贴上了“无礼”的名号,更让邹湍无地自容,显得他也像个傻子。
“轲兄让轲女侠带我二人来此,是要做甚?”邹湍一脸冷淡地问。
刚才还坐在木鸾上的轲打叶轻轻跃下,十分潇洒地落了地。“倒也没什么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轲浩榭,如果觉得拗口可以叫我轲打叶。号打叶居士。”
邹湍很快就冷静下来。很明显这轲浩榭话里有话。面前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光景,这时逆光站在一架木鸾前,背后是如血一样赤红的赤阖台。邹湍凝视着轲浩榭的眼睛,那是一滩死水。
虽然他看起来一副闲适的模样,但他的眼眸就是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宛如深水湖。
“我是邹湍。这位是邹浪。”邹湍简短的报出了二人的姓名。
“好。既然废话说完了,谈点正事。”久不开口的轲言霄终于说话了。
“誓盟大会,乃轲邹两家之大事,想必不消多说。据机鸾阁密报,有一派准备搅乱这次大会,顺便里应外合屠了赤阖台。算准了誓盟后各派掌门进宫面见今上的时机,一举拿下各门各派所有的年轻一辈。”能把如此错综复杂之事说的如此言简意赅,邹浪的脸上多了一丝敬佩。
“为何机鸾阁不汇知各派掌门,提前布好人手?这样不至于死伤无数。”邹湍有些不解。
“因为此次想灭掉各大派的布局人,就是今上身边亲兵,小邹将军,邹海。”轲浩榭在一旁突然说道。
邹湍的瞳孔猛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