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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你不对劲

予你不言再见

第九章:你不对劲

故事到此,一切皆为变数,无法挽留,无法回头。

“我是看班长最近辛苦了,想请她喝杯蜂蜜柠檬茶,是我妈从美国带回来的哦,班长就算不喜欢喝,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尝一下呢?”高欣欣并没有千盛羽预想中的暴跳如雷,她端出一杯卖相十分好看的柠檬茶,一脸的笑盈盈,只是这一次不同于过往的是,这幅笑容的面孔没有参杂虚伪,越发真实,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雁茹交叉在胸口的双手突然间松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高欣欣,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留下的只有满耳的属于食堂的哄闹声,有时候交流就和呼吸困难一样,都很窒息。

高欣欣亲手将茶递给予璇,却没想到被千盛羽夺了过去:“你生理期,不能喝冰的,刚才抢饭热死我了,那这杯就先给我喝了高大小姐你应该不介意吧。”

千盛羽就突然感觉自己太小心眼了,这么护犊子,又眼底一深,看了一眼高欣欣,随即一口而尽。

予璇顿时感觉心中一紧:“千盛羽,别……!”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喝,千盛羽真是莽撞!!

高欣欣反倒苦笑一声,就都这么认定了我在里面下毒了?虽然她很讨厌予璇,但还不至于去危及她的生命,自己可以为了千盛羽去讨好予璇,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原来最难过的不是大吼,是痛到深处喘不上气手抖连泪都忍着。

她也是早上路过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听到校长和阮芳华的对话,内容正是关于予璇转学的事,恐怕千盛羽那小子还不知道吧,缘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就是一个人的,不是一个人的终究会被无情拆散。

千盛羽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欣欣一眼,没说话,有那么一瞬间,面前的这个叫高欣欣的女孩让他改了观,六月的一天,正是夏天最难熬的时候,空气中到处散发着热气,一丝风也没有,憋得人喘不过气来,整个世界就像是个大蒸笼,一群少年在成长在成熟……

午 孔明灯修理店

“明伯,麻烦你帮我的车按一个后座。”千盛羽走入学校周边的小巷,里面住着一个安详的老人,一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帮人修自行车。

很早很早以前,千盛羽每当和同学走进这条小巷,看到这个店名,都难免哈哈大笑一顿,“哈哈哈,孔明灯修理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修孔明灯的呢,又有谁能想到,这家店是个修车的。”

店内躺靠在摇椅上的老人面对他们的这些话语始终无动于衷,十几年了,对于这些他司空见惯,听着同伴们本无意的嘲笑,千盛羽鹤立鸡群,他最沉默,只是静静的看着显目的“孔明灯”三个大字和那位安详的老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每次自己的自行车轮胎需要打气了还是坏了需要重新上漆了,他都会推着车来到这家最不起眼的小店,看着自己被老人娴熟麻利的动作所修理的焕然一新的自行车,心底也是对这位老人刮目相看。

一日下午放学,已是日落,就像往日一样,老人麻利的收拾着千盛羽的车,恰好是饭点,千盛羽便随口寒暄一句:“伯,你老婆还没有给你送饭吗?”

老人迅捷的动作有迟疑了一下,随后又神情专注起来:“她不在了。”平淡的语气,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一般,却又道出片片情深,烟目速起,相伴一生,两眼一合,百世悲欢,可是这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江,都不算一辈子。

千盛羽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戳到老人家的痛处了,赶紧闭了口:“抱歉啊……伯”随后便急着转移话题,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不经意间脱口而出,“那,伯,为什么要将这家店取名为孔明灯呢?”(千盛羽真是一个嘴贱的要命的人!)

只是没想到随即老伯爽朗一笑:“哈哈你小子,终于问出来了?想问就问,别觉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老伯看千盛羽的眼神很不一样,因为千盛羽和别人就很不一样。

千盛羽:“???。。。。卧槽?谁娘们了,我那是好奇,好奇!”千盛羽被这一激,状态立马不一样了,这才像样嘛对不对。

“我看你这死小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哼。”老伯一脸的不屑,道出真相了哈,扎心了老铁,“你小子可消停消停吧。”

“孔明灯的寓意是‘朝暮与年岁共往,我与你一同行至天光’,这是她说的。”老伯的眼中是遗憾也同样是失落,再没有交杂其他任何的情绪,“我们相识是在五十多年前,生活条件并不好,书都还没有上完,就要出山去镇子里打工,我干过的活不计其数,我当过服务员,去钮扣厂打过工,去车店修过车,甚至在垃圾场干过最脏最烂的活,老板看我能吃苦年纪又轻,看我什么也不懂,每次发工资的时候我的工资都比其他人都要高上几十块,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的老板,当时我立马就在心里祝愿他一定会发财富贵。

没经历过人世间的大风大浪,以为这般劳苦的生活便是世间常态,和她相识的第一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看起来很素雅很干净,而我的身上又脏又臭的,随地坐在一旁啃着几个包子,那时总想着怎么多存钱好给家中的父母,以至于连个肉馅的包子的都不舍得买,之后就见她屁颠屁颠地拿了几个彩色的,又像饼干又像是面包的东西,出来偷偷摸摸地塞给我。

我有些呆愣地抬头看着她,她‘嘘’了一声又看了看垃圾场另一边的大楼办公室门口,确定没有被自己的父亲看到后,高高兴兴地蹲下来:‘干活应该会很累吧,这个叫做马卡龙,是一种甜品,很好吃的,你尝尝。”她期待的眼神让还处在呆愣中的我不自觉轻咬了一口,甜腻地滋味在我的口中蔓延,我敢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肚子饿得直叫,便匆匆狼吞虎咽起来,而她就在一旁笑着看着我。

‘我叫孔肖吟,你呢?’她的笑容让我又半刻的失神,或许那时正当18岁我的我们活得才最像青春的样子。

我和你一样,没谈过恋爱,也扭扭捏捏地简直不像个男人,只是脸比火烧云还红的厉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的那种:‘明……明(亦辰)”

此时的她抬头仰望着天空,而我仰望着她,刺眼的阳光在游走,那刻我很想知道,那抹奶黄色的阳光有没有顺着她的眼睛爬到她的心里,我顺着她的目光像天空望去,蓝天白云尽收眼底,多想所有美好都能停留在此刻。

或许是她听到了我如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扭过头来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让我措不及防,一时竟不知道将手往哪里搁:‘你叫明亦辰对不对?爸爸他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工作很努力上心的人,让我跟你好好学学。哈哈哈,你是不是一跟女孩子聊天就会脸红啊。’

‘哪……哪有!你肯定看错了!’我就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玩不起,只会逃。工作的时候常常看到美丽的日出和晚霞,第一时间竟然都是想立即分享给她,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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