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港口绑架的事情当天被传开。
江云宵在去医院的途中发了高烧,整个人的脸色差的不像话,边伯贤也放下了所有工作在病房里陪着她。
她双手缠上绷带,都说十指连心,过来帮忙处理伤口的护士看到江云宵的手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个手指甲全部连根拔起,上面的肉都已经泛白。
边伯贤站在病房的窗前陷入了沉思。
医院楼下车水马龙,他紧握着兜里的打火机双眸黝黑,边伯贤背影瘦削,身上那件被划破的外套还没有换。
中途朴灿烈拿着花假惺惺过来探望,边伯贤紧抿着唇听着他话里藏着的暗讽,心里没多大波澜。
江云宵的父母也珊珊来迟,两人趴在她的病床旁泣不成声,尤其是江母,那张保养甚好的脸哭的满脸泪痕,她双手颤抖想要查看江云宵的手,但是又怕,不敢下手。
他们想要责怪边伯贤对自己女儿的不上心导致她被绑架,也想责怪为什么他们无辜的女儿什么都没做就卷入了朴氏里的恩怨。
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他们两个到嘴边呵斥的话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江云宵醒了过来,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才一天,整个人便瘦削的不像话,手上的钝痛感刺激着她的泪腺。
仿佛病房里的一切都能刺激到她,她滴水未进,走廊里一个护士不小心把手机的水杯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让江云宵失声尖叫,她痛苦地捂着耳朵,针管因为她的动作而从手背上扯了下来,顿时血流不止。
直到边伯贤从公司赶了过来,她才变得正常了起来,白色的床单上全是血迹,她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江云宵抬头望向已经走到身旁的边伯贤,她的肩膀开始颤抖。
江云宵伯贤……
江云宵声音嘶哑,原本粉嫩的嘴唇破了皮,她扭头搂住了边伯贤,泣不成声地哭着。
江云宵我好害怕……呜呜我好害怕……
他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心乱如麻,边伯贤到嘴边的安慰在看清那张脸不是许奈一后便哽在里喉咙里,他没有任何回应,江云宵就这么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哭着。
边伯贤给江云宵请来了心理医生。
她还算配合治疗,一天里边伯贤总要空出几个小时来陪她,后来一周的时间里江云宵的病情好转了很多,她也经常借着这个理由想办法和边伯贤独处,脸上总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江云宵的指甲重新生长好估计得要两个多月。
但是边伯贤的情况却不太好。
他又做噩梦了。
半夜他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他缓缓起身穿好拖鞋走到偌大的客厅里打了一杯凉水。
仰头一口气喝完后边伯贤做到了沙发上打开了液晶电视,他的发丝凌乱,微微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电视里的光照在他脸上,眼底的青色在黑暗里更加明显。
他又梦到许奈一了。
废弃的工厂,血肉模糊的手,许奈一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沾满灰尘,脸色惨白如纸,她抬起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救救我”。
边伯贤揉了揉眉心,这几个星期他总是梦见相同的场景,就像着了疯魔。
朴宗海住院这几天对边伯贤看的很松,很快就要开始收网了,他不能有软肋啊,可偏偏许奈一就是边伯贤的软肋。
如果以后许奈一也变成了江云宵这个样子,一样经历这种事情,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江云宵至少还是个有背景的大小姐,而许奈一呢?
她什么都没有。
边伯贤根本不敢往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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