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了,这是第几次发烧不吃药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每个关节都在抗议,我发现我的脸越来越白,可惜没有人能看出,现在的我要扶着墙走路,我怕一不留神就倒了下去。我在书桌前写作业,没精力,我看着体温表,一点点变高,没有人问我拿体温表干什么,他们忙他们的事,我被关在屋里做作业,我慢慢的接受这种感觉,因为我没有办法,我很麻烦,他们也会嫌弃我烦,如果我说了大概也是挨骂吧,我也想不出他们会怎么关心了,我记忆里有过他们的关心,我一到三十七度就会吃退烧药,别人都笑我矫情,我没办法我不能反抗,他们说的对,现在的我三十七度八都没人管,我也不爱我自己,我巴不得快点死。太痛苦了,没有人放过我,我难受写作业的效率低,我的父亲进来就骂我一顿,声音很大,使我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被骂了一顿,我委屈我也很想说我发烧了你试试能不能写作业,但我不可以因为我曾经尝试过,下场不过是挨说一顿吃药再继续写作业。我不期望什么了,我没有光,我的家庭,我遇到喜欢的人,我的生活,我一无所有,每一个都让我感到痛苦,我得不到解脱,我祈祷过上天赐我一死,上天不放过我,他见不得我活得好一点。我像个混日子的人,我的生活对我来说是腐朽的,我所经历的都像狗血的剧情,没有人会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写完作业后,我拿到了手机,有人找我我回消息,我也仅仅只是回消息而已,他说我,他叫我的名字,他并没有说干什么,他突然进来,他指着我,他说你他妈的是找我给你砸了不?我难受,我委屈,他差点抢走手机,我一边回消息一边走出屋,我不回消息了,我看视频,我心中五味杂陈,我把声音调到没音,他又说你天天看手机就别吃饭了,哪有你这样的,人家该吃饭吃饭,你呢?还回消息。我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我低头吃饭,我的母亲坐在那里看视频会议,我的母亲突然看向我,她骂我你们以后爱写不写作业,别他妈bb ,不想写就滚出去,反正别让我看见,老师爱训不训,留你们我都不找去,三天不回家我都不管。她对着我嚷到,我低头。她又说去去你俩去那屋训去,她再说我和我父亲。我更难受了,我真的,我真的无依无靠,我发烧我活该,挨骂也活该。我没见过我母亲着急找我的样子,她冰冷到一个电话也不打,我记得我和伙伴们周五坐出租车回家,那天太堵车了,堵到了晚上七八点,我们四点多放学一般五点半到家,别的家长都纷纷打来电话,我期盼着她也会打来,我欺骗我自己下一个一定是她打来的,我错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电话是她打来的,朋友们看着我,我尴尬,我就是这样无依无靠,我怀疑过我是不是她生的,我到家问她,她告诉我她发微信问一个人了说可能堵车了吧,我抑制不住眼泪,我说别人都打了,她说打那么多也没用又不能不赌了。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我凭什么要乖,我凭什么要那么懂事,我凭什么啊!
中午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烧了。我就是身体差,我就是没人爱,我自己都不爱我自己,我掐我的脖子,我拿剪刀剪,我死不死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爱任何人,我离得开任何人,死亡才是对我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