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一世，繁华落尽。
到头来，余下的三千情缘。
断然，也只不过为你罢了。
——
混乱的记忆，一点点的充斥着她的大脑。
爬上尾梢，仿佛这般。
她就可以忘记那人的所做所谓，仅存美好。
“你叫什么呀？”
“你怎么不说话呢？”
“好吧，那我就叫你小哑巴，好不好？”
“点头的话，就当你同意了哈！”
……
“小哑巴，哥哥今天带你去抓蟋蟀，好不好？”
“不好的话，那我就带你去摘果子吧。”
……
“小哑巴，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以后再来找哥哥玩，好不好？”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就等哥哥长大了去找你玩，好不好？”
……
哥哥，我叫许戈，戈壁浅滩的戈。
阿妈说了，我会乱讲话，所以不许我说话。
不然，我就会被阿妈立马送回家的。
我不想因为这个，就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所以，我很听话的。
绝对不会说话。
哥哥，其实我也很想陪你去抓蟋蟀的。
但是，阿妈说了。
抓蟋蟀的地方很危险，我出事没关系，但是阿，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哥哥受伤。
哥哥，我得回家了。
阿妈跟我讲了，你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不缺我一个。如果我老是赖着你不走，反而还会招来你的讨厌。
实不然，我并不想哥哥讨厌我。
因为，哥哥要是有天讨厌我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没关系，长大了，我还可以去找你的。
千万别忘了我呀。
……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原来，你已经忘记我了呀。
伯贤哥，阿妈说得没错。
你从来就不缺我一个。
但是，我怎么就信了呢？
信了那么多年。
直到今天，仍旧甘之如殆。
伯贤哥，你能不能教教我。
怎么才能忘了你？
一室的血色，随着水台的冲刷。
渐渐的，失去渲染，流逝在外。
站在屋外的男子，垂眸望去，不由心惊了一下，便即刻开门进去，把地上早已浑身冰冷毫无知觉的人一把捞起往百草堂赶。
…
黄昏。
“今夕何夕，亦是不负枉此。”
台上的花旦身着一袭红颜清衫，抚着手中的饰具款款说道。
眉中自是含目传情，好不妩媚动人。
坐席上的俊色男子，淡漠一瞥，本是毫无波澜的死水眼眸，竟仿佛悠地一下，迸出一层层生机光泽。
“这台上的戏子是谁扮的？扮的好生为妙。”男子勾起唇角，不掩兴趣地边说边看道。
“回禀大帅，是新来的旦角，还不知是何许人也。”
“下场后，让人把她请到这来，我要当面和她谈一谈。”
一曲毕。
略带惊艳的清秀小脸，混合着还未来得及卸下的妆容，一同映入到金钟仁的眼底。
不失打量，看了好一会儿，顾念湘才先行开口道：“顾某见过大帅，可是有什么扮相不好的，担待了？若是要罚，顾某自会领命。”
金钟仁闻声，笑意越发达入眼捎，不禁凑前一跨，屈身一抚，触之面庞。
顾念湘也随着突如其来的触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人的手可真冰呀！
身子一退，拾眸一瞅，“大帅，这是做劳什子？”
“本帅觉得顾小姐扮的旦角甚是唯妙，心中一动，有意聘请顾小姐到金某家中做客搭台，不知顾小姐意下如何？”金钟仁眼中的野性，不带任何掩饰地展示给顾念湘看。
仿佛眼前的人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大帅缪赞了，顾某一介梨园戏子，断然是登不了台面的，与京上戏师自然是云泥之别，还是莫要邀之为好。”顾念湘又一次垂下眼睑说道。
心中已然成起了波涛汹涌，这人的眼神可谓是万分厌恶，偏偏又不可得罪。
“哦？本帅可是只觉得顾小姐的戏最好看呢，若不如改日我京上让人把先生的名提一提，再请之？”
言语间的不容反驳，唯实扑面而来。
就在顾念湘以为此番已成钉上铁板时。
一道磁性好听的声色传来。
“大帅，这位是小民的同堂之友，自然是要忙于学业之事，不可跟随大帅的。”朴灿烈伸手一揽，使其倚靠在身。
“莫不是朴上校家的小少爷？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元宵节吧？”金钟仁佯装回避似的不理会朴灿烈口中所说，径直转移话题道。
“正是小民，所以大帅可否卖小民一个面子？”朴灿烈回应道。
“既然这样，我军部还有事，便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再去朴上校家拜访一下。”
说完，人便消失于两人视线中。
“多谢朴先生今日解围，日后若是有何可帮得上的，定当相报。”顾念湘颔了颔首。
“不必如此，就是想向顾小姐询问一件事。今日可否有人来你们梨园打听招募的事？”
“貌似是有。”
“那方才可曾来过人？”
“不曾。”顾念湘的眼中黯了黯。
［下集预告：“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般的？”
“我自己磕的，无碍。”
……
“砰——”地一声
“呵，我就是作践自己，才会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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