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将近一点，宵夜夜市还很闹腾。
中国G市C区，警局——
“呐，你的。”越白羽揣着两盒鸡蛋炒米粉，这是叫同事帮忙打包的，并将其中一盒递罗煜。
罗煜打开塑料饭盒盒盖，米粉散发出热气。
“你觉得莫芷依有没有可能活着？”罗煜拆开一次性木筷，问道。
“估计凶多吉少。”越白羽夹起的粉丝顿在半空。
“经鉴定现场的血DNA与莫兰的有98%相符，属于直系亲属关系——据目前所知莫兰只有一个直系亲属，就是她的女儿莫芷依。应该不是别人。
“出血达到致死量，没检测到第二个人的DNA又没掺水。
“根据血的凝固分层看，属于短时间出血，而短时间出如此大量的血应该有较严重的伤口。重伤情况下真有人能不留痕迹地离开吗？”
罗煜皱眉：“……莫芷安呢，不是莫兰的女儿吗？”
“啊？”越白羽觉得好友的话题重点有些侧滑，不过还是答道：“......不是亲生女儿。莫芷安是莫兰丈夫的哥哥的孩子，就是......侄女？没称呼错吧？——就是，父母双亡以后寄养在莫兰家的。虽然是亲属，但没有血缘关系。”
办公室灯还亮着，米粉盒已经空了，被置在一边。
罗煜翻到莫芷依的简历，有些惊讶道：“莫芷依做过林氏集团员工？”
越白羽眉毛一挑：“这有点意思。”
莫芷依——前林氏集团首席药物科研人员。
看称谓，她在单位的分量还不小。
“林氏啊，那件事以后就很少有人提到了。”罗煜一边说，十指一边在键盘上运作。
普通的浏览器查询基本是查不到有关“林氏集团首席药物科研人员”的具体信息的，而大数据扫描到“林氏集团”的词眼，占据首页的必然是那件发生在林氏集团身上的、当时造成社会轰动的神秘死亡事件——它像是一条导火索，成为了曾经雄踞一方的庞大财团的命运转折点。
罗煜：“当时集团董事长林岷和他女儿，两人在他儿子成人礼宴会上遭到暗杀。”
报道一出，林氏集团内部一片混乱，股价一落千丈。
“凶手还没有头绪的时候，集团内就被曝光了违禁技术研究的丑闻。”
东窗事发，这个集团被宣告社会性死亡，一蹶不振。
直到四年前，林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
掰指头数数，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越白羽和罗煜还在读警校。
”你觉得这案子会和林氏集团有关吗？“越白羽问道。
”不清楚。林氏集团的事都比较久远了。“罗煜说，目光顺简历往下看，”那时莫芷依在事发前一年就从林氏辞职，然后出国留学深造，近几年转做学术研究。“
此时越白羽已被另一个谜团吸引了：”我记得集团老总和他女儿被杀害的事情，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罗煜点点头：”报道说当时凶手采用的是远程狙击，所以看不到凶手的外部特征。“
”他儿子！林氏集团的少爷！“越白羽抓住了隐藏的关键人物，”案发现场是老总儿子的成人礼宴会，他儿子呢？为什么老爸和女儿被杀了，儿子却没有？“
”......据现场人员说，先是林氏老总被击毙，然后是女儿——难道是凶手本来最后要解决的是儿子，但前两枪动静太大，儿子侥幸躲过了？在击毙两个目标后，现场还发生了爆炸和火灾，林氏的少爷好像就失踪了。“
罗煜的话带有不确定的意味。但这没办法，事发不久，消息似乎立刻就被封锁了。当时的罗煜和越白羽连个小警员都不是，自然没法知道更多。直到现在，两个人也只能和其他吃瓜群众一样磕叨磕叨。
”呀，不是有大案子要破吗，咋聊起来啦？“
娇俏的女声从天而降，一张更俏生生的年轻面庞突然插在越白羽和罗煜两人中间。两人一时间弹开身子，面色各异地望向来者——一个生着滴溜溜猫眼的女孩。说她是”女孩“其实不太恰当，但她看上去的确娇小可爱，仍和少女无异。
越白羽先啧嘴，后翻白眼：”你干什么？我们聊案子呢！“
”我下班来看你们呐！还以为这案子我能帮你们检尸的，结果竟然没有尸体！“童枫汐有些夸张地手舞足蹈，转而又贴上来说：”你们在说林氏集团那件事吗？听描述就很像。它和这案子有关？“
越白羽一手抵着对方额头推开她：”无关人员请勿私自打探案情。“
”嘁，多了不起？忘了以前谁帮你尸检的？“童枫汐顶着越白羽的手坚持要贴上来，假装咬牙切齿道。
”帮我尸检——说话都那么不吉利！你巴不得我死？行，等我死了给你检个够！“
一旁的罗煜放下手里的资料，开口道：”林氏集团老总一家，我们以前见过的。“
另一边两个人立刻静止了一切动作，纷纷扭头过来。
童枫汐瞪大眼：”有吗？什么时候？“
越白羽恍然大悟状：”啊，你说那次！“
罗煜朝越白羽点头：”大一的时候，父亲带我去商业酒会的时候见过林氏一家，阿羽也在。“
童枫汐忽然有印象了——越白羽混进酒会后第二日就向她炫耀了整整一天！说宴会的自助餐有多么多么的......而当时的童枫汐正在准备一场大考。
”但那时我只是远远看了一会儿，而且过去那么久了。“越白羽对那次宴会的印象大多是满长桌的餐点。他对周围人的生意经不感兴趣，只有不得不出席宴会的罗煜出现在视线范围时才远远看一眼，而恰巧那时罗煜的父亲正在和林氏老总林岷交谈。
这场愈发离题的谈话持续到越白羽把童枫汐推出办公室后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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