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室内,做工精美的仙鹤状的香炉静静地吐露着袅袅白烟,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料气味, 窗棂边呈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在这烛光摇曳的晚上盛放出妖冶的色彩。
“王爷,属下回来了。”
轩辕逸负手与窗前,正认真的关注着那盆开着七种颜色的花,他唇脚轻扯,伸手触摸了一下叶片,听不出语气的说:“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那样子向是在说花又像是在说人,只是唯有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的,王爷,经属下调查,王妃于数天前和侧妃起了冲突,不甚跌倒磕到了头,据伊水园的丫鬟讲,王妃昏迷了两天了,醒来后便忘却了许多事。不仅言谈怪异,就连行为举止也有了些变化。”
“清风,随本王出去逛逛,如何?”
“是。”
这王爷也是,王妃嫁于他大半年也从未正眼瞧过,今天忽然让自己去调查她,难道说王爷对王妃起了心思?清风无力的摇摇头,王爷的心思,现在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伊水园里,漫雪坐在寝房中随意的翻看着轩辕国史志,一会蹙眉,一会儿咧嘴轻笑,旁边的梅儿见她如此,也只是埋头叹息两下,王妃变了,自那日醒来后就变了,以前的王妃循规蹈矩,举止端庄,即使是看书也优雅静美,反观现在,看书就看书嘛,干吗要把腿放在桌上,还要把衣袖挽的老高 ,明明看的是史志,竟被她表现的像是在看什么“札记”一样。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觉得现在的王妃好,眼中不会再看到那种伤心绝望,脸上也不会再浮现出忧愁与憔悴,或许真该感谢那个柳侧妃,若不是她将王妃推倒,致使王妃醒来失去些许记忆,王妃也不会忘记曾经的那些 苦痛。
“王妃,夜色已尽,还是早些安寝吧!”梅儿边说边为她关上窗户,转过身却见她还拿着书发着呆,无奈的摇摇头。
“梅儿,我还不想睡,你陪我聊聊天吧!有些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摔一跤还摔出个失忆症来?”
真傻,明明眼前有个活的史书,自己还抱着本死书看,有什么问题问梅儿不就成了,漫雪眼睛精光闪过,转有满眼哀求的看着梅儿,泪光闪闪的样子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梅儿眼看着她那无助的表情,仿佛又看到昔日那个愁容满怀,以泪洗面的人儿,忙把漫雪扶住,
“王妃,你别这样,你想要知道什么问梅儿啊,梅儿告诉你。”
“真的,梅儿,谢谢你,那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
“好!王妃本是将门之女,父亲是已故护国老将军上官鸿,母亲是轩辕国第一才女云天衣,三年前将军偕同少将军出战关外抵御蛮夷,虽取得胜利,却中敌人奸计,身染剧毒,不治而亡,夫人听闻消息赶赴边关,痛心疾首,遂也随老将军去了,只留下了少将军和您。皇上感念老将军戎马一身,为国为民,赐封少将军上官云飞为护国大将军,接任老将军之职,也赐封您为郡主,并赐婚七王爷逸王为逸王正妃。”
将军老爹,才女老娘,还有个将军老哥,这一家子都不是凡人,不过在这封建的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上官鸿和云天衣是奇葩,不对,或许该称之为真爱吧?不禁心中有些敬畏。
“我还有个哥哥?那他现在在哪里?”
“将军出国打仗了,快半年了,据说打了胜仗,不日便可回京了。”
......
这天夜里,忽然下了好大一场雨,漫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下有太多的疑问,不会平白无故就穿越了啊?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联系,可是是什么呢?
……
“王爷,你就真的忘了我吗?我是梨儿啊?你的梨儿。”
溪水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掩面低诉,身旁的梨树为她撒下片片洁白,那画面美的让人窒息,漫雪欲走进那女子,画面却又忽的变了,眼前出现一个叫做“景轩”的凉亭,一个身着藏青色华服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的对面站着的就是刚才哪个哭泣的女子,
“本王娶你,不过是奉父皇旨意,你不会是本王心中承认的王妃,本王也希望你能清楚,别做出什么令本王厌恶之事,否则届时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今日之事,本王念你不知情就不怪你,他日再敢踏足本王的禁地,绝不轻饶!”
“王爷,妾身是皇上顷封于你的正妃,这对漫雪不公平。”
“公平,你胆敢问本王要公平,娶你何尝对本王又公平?你并非本王心仪之人,却要占着本王心仪之人的位置,你说这又公平吗?你可知凭你刚才那句话本王就可以降罪于你,本王敬你父亲是护国将军,又捐躯于国,这次就算了,你只管做好你的逸王妃,和本王相安无事便好,否则,本王让你后悔嫁进这王府!”
女子瘫软在地,男子只留给她一记背影,远处仍是她嘤嘤的哭泣声。
漫雪想伸手上去扶住她,奈何画面再一转换:
“如今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本妃才是掌权之人,你有何能耐对付得了我,上官漫雪,你不过是空有王妃名头罢了,谁人不知王爷厌你如粪,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王爷就会多看你一眼?”
阁楼上柳香儿面目狰狞,扭曲的脸庞上,那双嗜血的眼睛逼得漫雪步步后退。
“我已无心与你争宠,为何你还要对我步步紧逼?”
“为什么?就为你是逸王正妃!”
“呵,正妃,也不过是一个空有的名头罢了,你若喜欢,给你便是!”
来不及再说什么,女子脸上便迎来很狠一巴掌,“说得倒是轻巧,给我便是,只有你死,我才有机会,所以......”
漫雪想要抓住那向后跌落的人儿,可伸手却不过是一场虚幻,一切都归于平静,袅袅烟雾中似乎有一位女子缓缓走来,漫雪瞧着越来越近的面容,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上官漫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也是上官漫雪,我们都是有着相同命格的人,我们两个其实是一个人,只是身处环境不一样而已,我也解释不了这样的事,看机缘吧,老天爷安排这一切自有他的原因……
我这一身只想拥有个自由身,太多的无可奈何局限了我的生命,曾经我以为我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却不想幸福未曾开始,不幸便接踵而至,如今我已看开了,只是父母一生清誉,我不想他们死后还被附上教女无方的恶名,我也不甘心就这么含恨而终,漫雪,帮我,帮我沉雪冤屈,我没有害柳侧妃的孩子,是她自己跳入湖中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的!只是还是有好多不明白……”
“谢谢,谢谢你,我走了,永远的走了,漫雪,你可要记着三生三世呀!我负过他一世,他负过我一世,这一世,可一定要在一起.......”
........
清晨,和煦的阳光撒满整个屋子,漫雪轻轻睁开双眼,四周一切如常,可是那场梦却并非如一场梦,命格?原来一切都是注定,似乎记得曾经有个和尚给她说过:祸福相依,命格所注定,施主不该在这里,还是要回归本位的。
原来所谓的“本位”就是这个同是“漫雪”的“上官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