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淡淡地倾泻了一地的忧伤,女子赤脚行走在这条碎石铺就的小径上,片片梨花映着月光轻轻的抚过她的发丝,她俏皮的厥起了嘴,眉眼弯弯,轻启朱春道:“讨厌,花都掉了,树也不美了。”
她黯然的接住那越来越多的梨花瓣,轻抚凭栏,将它们撒向那涓涓流水中,微微仰头,似乎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思绪如剪辑过的电影一一从脑中浮现,那时侯所以为的幸福不过是一种叫做为了“报复”而设计的情节戏码。
凌飞,如果没有其它因素的存在,你我会否是另一种结局?我和你就像这流水和梨花,我本无意要追逐你的步伐,可你为何又偏要为我作这片刻的停留?我对你的心动,是你预谋的一场骗局,我的真心换作你复仇的快感,凌飞,此刻你一定在笑吧?笑我一步步的按照你给的轨迹走入你的圈套,到死都还说着爱你......
一阵风过,女子紧了紧单薄的衣衫,再仰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看着前面那个打着灯笼,手持披风的人儿,女子脸上绽放开好看的笑容,心中无限温暖,所幸至少这是真的感情。
梅儿远远的便看见漫雪刚才的失神,跟了小姐这么久,心知她一定又是为那件事而心中神伤了,王爷也真是的,王妃这么温婉的性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也不容王妃解释,就随了柳侧妃的言辞,还给王妃冠上一个“妒妇”的名号,夺了王妃的掌府之权,唉,王妃虽然面上无所谓,可是心里一定痛不自已。
漫雪笑着接过梅儿手中的披风,替她摘掉落在头上的细白花瓣,看着同样穿着单薄的梅儿,执起她的手,一阵冰冷袭上手心。
“梅儿,怎么这么冷,快,把着披风穿上!”
“没有,王妃,梅儿不冷,你看你本来身子就不好,还穿的这般单薄,小心染上风寒,快把披风穿上吧!”
梅儿边说边把披风往漫雪身上套,“王妃乃是千金之躯,你可不能被冻着了,要是着凉了,梅儿可该如何给将军交代?”
“ 梅儿,什么千金之躯呀,我不就是一个肉体凡胎么,人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和你一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比你会投胎而已,我不许你以后再说此等抬高别人,贬低自己的话,知道吗?”
梅儿眼眶有晶莹在闪烁,漫雪解开自己的披风,顺势把梅儿拉了进来,两人裹在一起,不理会梅儿的眼神,主仆俩小跑着离开了……
黑暗的角落里,一男子嘴角轻扯一丝弧度。
有趣,“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样的话似乎第一次听说,这女人因何来的这样的感触?
有些零碎的片段的在脑中闪了一下,那样的话,那样的身影,似乎在不经意间唤起了某些梦里曾不止一次经历过的事,就在感觉像是要抓住的时候,它又消失不见……
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负手而立在刚刚那如精灵的女子倚过的地方,同样伸手接过一片梨花,轻扯嘴角,离开的这些日子似乎错过了许多好戏呢!上官漫雪,本王似乎可以重新了解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