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噩梦

就像步言预料到的那样，他回来时，那些人已经在等着他了。气氛是死一般的寂静，接下来的事就像是无限循环的噩梦一样：拿出银链锁住琵琶骨，生拉硬拽的拖向审讯室，头皮被扯的生疼，还没缓过来劲儿，就还是老一套流程：上铐，审讯，电击，麻醉。

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步言勉强抬眼，这才看到还剩下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远离，双手摸索着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扔过去，却被那个人拽住穿过骨头的链子从台上扯了下来，掐住脖子狠狠撞向墙面，然后问他：“感觉如何？”

步言没有回答，疼痛感和眩晕感使他渐渐的安分了下来，肩膀似乎是脱臼了，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不去面对接下来的惩罚。

“为什么不使用自愈能力？”那个人继续问他，步言保持沉默，他就继续加大力度，放弃挣扎的步言很乖，温顺的任由那个人捏住他的下巴，观察他的表情，步言下意识地皱眉，又很快的恢复面无表情，这让男人不满掏出手术刀：“和你说话呢？”

然后恼羞成怒的正扎在肩膀上，想让他痛呼出来，可是步言张嘴，喉咙早已喑哑，他叫不出来，也喊不出来，整个人几乎失声。

耳边满是血不断的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有额头上的，有肩膀的，还有被咬破的手腕上的…就像铃铛一样清晰，清脆。也许血流完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步言迟钝的想道，反正他们从没把他当人看过，只想折磨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

等到噩梦结束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了，长时间的折磨，步言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心情是难受还是愤怒，他只觉得头疼，要炸开了一般的疼。

作为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他的生死由不得自己，生活由不得自己，就连思想…也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抱着膝盖缩在墙角，身上的伤口缓慢的愈合着，空洞的眼神涣散，但就是不出声，也不落一滴泪，犹如一个提线木偶。

那些人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步言的状态，因为他们现在都挤在实验室里，面对着一堆数据大呼小叫。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里能量波动这么强烈。”

“谁知道呢？这群怪物没一个正常的。”

…

“B25还是那个鬼样子，不过你猜他今天怎么着？他竟然皱眉了。”

“不可思议，上次我可是用了指虎都没让他有太大反应。”

“下次你也试试用手术刀？”

“试试就试试。”

…

步言捂住耳朵，试图屏蔽这些话，身上全是疼出的冷汗，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他现在只希望能洗个澡然后赶快睡着。

他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默数了十个数，禁闭室的门被打开，还是那群粗暴的人，用粗暴的方式把他扔回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