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不走

　　第二章

　　“小濯，上床去睡好不好。”许清濯趴在秦穆的大腿上，一动不动的，没有醒来的势头。

　　秦穆小心翼翼地扶着许清濯的脑袋，自己则是先站起身来，揽过许清濯的肩将人抱起来，稳稳当当地将人放在卧室的床上。

　　殊不知在秦穆坐在床边无声地看着许清濯十分钟准备离开之时，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突然开口，“你还要走吗？”

　　静悄悄的房间，即便是许清濯的声音不大，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床上的人醒着的，却没有睁开眼睛，殊不知被子盖子身体，盖住手，被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

　　也能听出他声音的颤抖。

　　“你又要走吗？”许请濯重复了一遍，起身坐了以来。

　　秦穆沉默了几秒，转身重新坐回了许清濯身边，轻声安抚这个说话都轻颤的人，“我不走，我不走。”

　　许清濯低着头，沉着眼神，努力聚焦，就是…没办法。“秦穆……我今年三十了，我没办法再等了……”

　　秦穆抱住许清濯，声音似那样的嘶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患得患失是什么，他不知道，因为他许清濯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好不好，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我在你身边。”

　　靠在肩窝的人儿流着眼泪，抱着人的男人流着眼泪。

　　真疼啊。

　　秦穆的心真疼啊。

　　这是第一次，秦穆见许清濯哭，以前就算再…弄疼了他，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忍下呜咽声，他没见过许清濯哭，也少见许清濯笑容，因为他从未正视过他。

　　自己怎么这么混蛋，被凌迟也不为过吧。

　　许清濯，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秦穆拿命来发誓。

　　小濯……

　　许清濯一夜都没睡安稳。

　　秦穆躺在许清濯身旁，搂着他，几乎一夜没睡。

　　清晨醒来的时候，许清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是醉酒，没人醉酒，所以昨天两人的话，听到的，说出的，许清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人呢？人去哪呢？

　　许清濯醒来没见到人，来不及去洗漱，更是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到客厅的时候，就听到了厨房的动静，轻轻走向厨房。

　　许清濯看到的是手忙脚乱做着早饭的秦穆，这个模样，还真让人搞笑。

　　不由得提醒一句，“那个，微波炉不是那样用的…”

　　秦穆尴尬的放下东西，看见了光着脚没穿鞋的许清濯，立马皱下眉头，“怎么不穿鞋？”说着走过去抱起许清濯放在沙发上。

　　这哪儿是一个大学教授的风度，这就是一个不穿鞋的小朋友，虽然说年龄比几次大个四岁的小朋友。

　　“点外卖吧，要不然我们出去吃？”许清濯提出建议，想要反驳却无理由来反驳，两个人都不会做饭。

　　“我会学，我学会了做给你吃好吗？”秦穆的眼神保证，揉揉许清濯的头发，出奇地软呢，又摸摸许清濯微微红的眼角，没有戴眼镜，真好看。

　　许清濯的眼睛很好看，清明澄澈，平时戴着眼镜也略带一副教授禁欲感，太可爱了。

　　许清濯盯着秦穆的眼睛，轻轻点头，“我先去洗漱，我们出去吃。”

　　“好。”

　　~

　　早餐店就在小区外，不远，第一次来一家店，首先不是他的味道，而且外部内部装修，装修的挺温馨的，许清濯常常来这家店吃早餐，不仅味道好，还干净，老板娘也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中年女人。

　　虽然早上忙得不可开交，可是老板娘看见许清濯也不忘吆喝两声，“是许先生啊，今天吃点什么，还是跟平时一样吗？”又看了看旁边的秦穆，“带朋友来吃？”

　　许清濯点头，又问身边的人，“你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都可以。”

　　“阿姨，要两份黑米粥，一笼鲜肉包子，嗯…再要一份蒸饺。” 平时许清濯吃得不多，多了一个人，就多点了些。

　　老板娘：“好勒。”

　　“我们坐靠窗边吧。”

　　秦穆点头，跟着许清濯到靠窗边坐下了，这是属于许清濯的生活，他的生活日常，所以从现在，他要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生活。

　　“经常来这里吗？”

　　“嗯，阿姨人很好，我在这没什么朋友，平时就学校家里两头跑。”

　　黑米粥是甜甜的，大概是放了糖。

　　尽管就在眼前，秦穆眼神也止不住的向许清濯那边看去，拿着勺子一口一口认真喝着粥。

　　许清濯的胃口不大，即便是昨晚几乎就没吃什么，喝了一大半的粥还有吃了几个包子两个蒸饺后，便动作慢下来了。

　　为人师表当然知道不可浪费粮食， 见秦穆吃得不多，许清濯不差钱，作为大学教授，也是有可观的收入。

　　“小濯，吃不下就别吃了，你胃受不了。”尤其是在秦穆看见许清濯房间抽屉里的治疗胃疼的药，就知道他的胃绝对不是小问题。

　　以前的秦少爷可不知何为节约，

　　“嗯，好，老板娘，可以拿两个盒子给我吗？”

　　秦穆抽了张纸给许清濯擦擦嘴边的油渍，就短短的几秒钟，许清濯不敢对视他。

　　两人打包着没有吃完的蒸饺和小包子回了许清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