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十五）

砍杀的亢奋还未褪尽，我因迟迟找不到目标而抓狂，所有死人都回归死亡，只有那个疑似“凶手的家伙”。

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搜寻不到它的踪迹。长啸声响起，是它的信号，我原本敏锐的感官即刻失灵，无法判断它的方位，四处都是它的声音。我不知自己闹腾了多久，总之到了体力枯竭的那一刻，天已经破晓，然而物是人非。

也就是在停歇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再属于自己，我变成了它们，唯一的不同只是更加强大。

趁着我还能掌控自己的意识，我将它们的尸体堆在一个大坑里，并将木柴堆在上面。我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意义为何，只是在临终前凭着自己的本能做了。

此后我将自己关在家中，我的脑子总是冒出奇怪诡异的念头，经常性地很想去做点什么。控制力强的时候，我便料理屋前的几块地，也就是在那时，我看到了外来人。

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是死人了吧？

远远地，我望见那个我如何也找寻不到的“猎物”被他们轻易杀死，如果我与他们为敌，下场就和他一样吧。我还想考虑更多，然而命运已不容许我多想。

那些已经回归死亡的人，在某种东西的操纵下又回来了，在这种东西的影响下，我离行尸走肉又近了一步。趁着我还能控制自己，我要给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它们回来向我索命，能帮助我的只有他们！

走了那么远，它们还在追，我看见院墙外有三个人，坐着的那个人受惊飞一般地逃命，其中一个人被她一牵扯扑倒在地，另一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我被它们扯进其中，最后一刻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听！什么声音？”芷告诫大家，“听起来像是有个庞然大物在接近。”

“他们还在外面！”芷麻利地翻出墙外，其他人紧随其后，众人出去就看见雕塑两人组，以及不断逼近的大尸球！

“××，这是什么玩意儿？”磐惊叫。“快把他们两个弄进去！”芷呼道，拾起一根长杆抵住尸球。嵘将步枪背到背后，与磐一人一个将他们弄到墙内，自己也翻身上墙。

长杆一点点没入尸球中，芷快支撑不住，“嵘，炸药！”“用完了！”嵘对着尸球一通扫射，尸球明显收缩，趁着这个空档，芷赶忙转身疾跑翻进墙内。

它渐渐适应了子弹的威力，射击对它不再有用，它径直撞向院墙。

嵘跳下墙头，退到堂屋，院门的杂物剧烈晃动。“它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我们快从后窗跑吧！”磐焦急地说。“不行，岩和槐不能动，带着他们我们跑不远。”嵘提出反对意见。

“把他们留在阁楼，我们去灭了它！竺，你守着他们。”芷说。

将他们搬上阁楼后，磐，芷和嵘回到堂屋，此刻嘈杂的啃食声取代了撞击声。院门被啃得稀烂，杂物也被推搡开来，尸球变了模样，所有尸体头朝外，躯干朝里，浑如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口的恶鬼。

“跑！”一声呼喝，三人翻出后窗向杂草丛生的坡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