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反复检查那堆碎尸,其中大部分尸身还算完整。除了尸体、残肢、断头,别无他物,到底是怎样形成的怪物?槐心中直犯嘀咕。
嵘仔细地帮岩处理伤口,现在的岩眼眸下垂,灰头土脸,两道血痕贯穿脸颊,活脱脱一个劫后余生的人。此时竺也渐渐苏醒,状态十分不好。
“岩是怎么做到的?两个炸药筒,外加一颗手雷都没能置它于死地,被你这么一瞪就散架了。”槐疑惑地看着岩。
岩沉声说:“它的出现与它的消亡是同样的。在它出现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大脑收到干扰,听到了很刺耳的声音。”
“我在驾驶座上确实在那一瞬间感到异样,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当时我认为是恐惧所致。”槐思索着说。
“岩有什么发现吗?你能做到这些,应该知道一些。”
“我不清楚”,岩揉着太阳穴,“梦境发生了变化,魇在直接干扰我们的意识。”
“是杀手锏么?看来你可以和魇对抗,以后我们就靠你了。”槐说。
“我不知道,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梦境。”
“是啊”,槐感叹,“这真是噩梦呀!”
黎明与黄昏相近,白天的时光似乎变得更短了。几个男号拾来柴火,并在四周布置了些警戒用的木棍。
“你怎么一直盯着上面看?”磐紧张地挠了挠后脑,“上面一直有声音,我担心梦游者过来了。”
“别乱想,那只是谷风,别真把梦游者引来。”岩厉声道。
“坐下吧!”在闪烁的火光中槐的脸色阴晴不定,“我们出来有一段距离了,离下一个城市还远,相当于我们被困在中途。云城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走到哪儿都会被发现,那里已经成了重灾区。魇为饿狼,吾为羔羊,想必在它的地盘我们总会被发现,这里也不能久留,得尽快定个去向。”
“先待在山里,尽可能远离干道,这样我们相对安全。”岩说。
“只能这样了,不知道后面我们该怎样出去。”槐仰望着断桥,“我们慢慢撤回云城吧!虽然那里很危险,但有可以依靠的力量,我不知道待在山里能有什么作为。”
“回去有多远?”“只是到朝阳区的话不会超过一百公里。”
“如果不回去,我们一直向前会到哪里?”磐问。
“省城。”
众人陷入沉默,许久槐说:“很可能那里的情况更糟。”“到了那里我们的路也更多,我不相信云城会有出口。”
“省城离这里有二百公里以上,我们的资源不够支撑到那里,还是回去找伙伴比较靠谱。”
“没时间了,二级路变成死循环,唯一连通的高速路也断了,回去后要再到省城会更加麻烦。”岩说。
“我同意岩的看法,既然已经出了云城,大可不必再回去了,去省城危险多,机会也多。梦游者逐渐强大,我们拖不起。”嵘也表态。
槐迟迟没有发话。在警惕与担忧中,众人度过了在野外的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