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恙

　　第78章竟无恙

　　显然后四个字不是无的放矢。

　　沈琦比往常更加沉默。沈承志并未告诉他此药的用法，他拔开小小的塞子，发现是里面装的是液体。

　　行至断气多时的吴氏面前，沈琦稍有犹豫，紧接着便将整瓶药水倒在尸身上。

　　沈琦退得奇快，还顺便带着沈承志退到房门处。

　　几乎是同时，吴氏被药水沾到的皮肤起了黑斑。

　　二人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眼见着那几处黑斑不断扩大、加深……最后竟将吴氏所有的血肉、骨头一并腐蚀掉！

　　“哗！”

　　骤然失去捆绑物的铁链发出沉痛的哀鸣。

　　沈承志死死扶住沈琦的手臂，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跟我来。”

　　他松开沈琦，步履沉重地走向一面墙壁，取下其中的一块砖石。然后他脚边的地砖竟缓缓旋开，出现一个不大的入口。

　　沈琦便明白沈承志有大事要交代了。

　　至于那地砖之下究竟有何密语，怕就只有他二人知晓了。

　　翌日卯时。

　　“此物如何得来？”汪怀裕正在擦拭自己的腰刀，不料景成和带着一枚香囊闯了进来。

　　因着昨日的事，汪怀裕现在看见景成和还有些不舒坦。

　　“禀督公，此物……乃是沈琦亲自送来。”

　　饶是景成和料事如神，他也猜不到事情的走向竟会如此。

　　西厂和锦衣卫之间，不说是剑拔弩张，也得是火药味极浓了吧。沈琦和姚琛可不一样，他是沈承志的庶弟，又是沈承志一手带大，他行事向来遵从沈承志的意愿。

　　昨日才发现吴梅蕊失踪，西厂上下都做好了与锦衣卫正面刚的准备了。

　　现在沈琦竟然奉沈承志之命将吴梅蕊的遗物交与景成和。

　　如临大敌缜密布置了大半夜的景成和：请允许我缓缓打出一个？

　　听完景成和的报告，汪怀裕嫌恶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湘妃色香囊，“先把这玩意儿拿出本公的书房。”

　　“……”

　　景成和无奈，去而复返。

　　书房里没了别的女人的东西，汪怀裕正常了许多。

　　“以你所见，沈琦之言有几分可信？”汪怀裕将刀收入鞘中，几朵跳动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映出晦暗不明的神色。

　　“幸之你早有预感，不是吗？”

　　景成和还是摇着一把折扇，笑颜温润。

　　“季丰，”汪怀裕也笑了，揉了揉太阳穴，“我哪天失圣宠了一定第一个把你捋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你太了解我，随时能让我万劫不复。”

　　放肆只是一时的。

　　毕竟除好友外，他二人，更是督主和属下。

　　“督公谬赞，属下一定不负督公所望，在您把属下捋下来之前让您万劫不复。”

　　汪怀裕挑眉，看了眼将要黎明的天色，“季丰，该去上朝了吧。”

　　景成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晦暗。但谁都知道，只消等上几刻种，便可拨开云雾见日升。

　　于是也就说到：“确实。”

　　不论汪怀裕圣眷比沈承志浓多少，比他多了多少特权，西厂督主与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同为正三品，朝堂之上，始终比肩而站。

　　管他沈承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一见，多少能探出几分虚实来。

　　彼时，汪怀裕再做打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