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想吐,而不是害怕,那归结底还是因为他以前的身份见过很多阴私的手段,甚至亲身体验过!
毕竟他是他父皇唯一的孩子,父皇对母后情根深重,母后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自然是如珠如宝地待着,他在襁褓之中,便被立为了太子。
有些人失了这可能登位的机会,自然便心有不满,想让自己出什么意外夭折,手段层出不穷,他没有全部中招,可有的手段他也亲身体验过了不少!
可虽说他对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谋害他了,可郁辞的述说,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联想,联想过后便是想吐。
郁辞这个人向来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受了本就偏心的的家族的忌惮,吃了不少苦,但他对这种宫中所谓的处罚,并未真正体验尝试过,可也是如数家珍,说起来时绘声绘色。
吓得穆清晋还想哭,整得萧迟更加想吐。
萧迟是真的想吐,他想起了那个异想天开,脑袋或多或少有些毛病的皇叔,那年他不过是才五岁,还没发育完全,什么也不懂,他那皇叔竟在他生辰之际,将—个赤裸裸的少女放到了他床上。 这事情暴露之后,父皇盘问,未避着自己,他得到了啼笑皆非的答案,他说什么自己年岁尚小,想诱惑他对此事上瘾,借此坏了身子,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不知道他这皇叔是不是目不识丁,但铁定有毛病! 那时候他有那功能吗?他是—点常识都没有啊!害人的手段能不能符合些常理!别那么异想天开! 不过他这回是真没那功能了,应该是不会这种人会出现了吧!不过这人让他以为所有的皇叔绝对都有些毛病!
晋鬷来了江逾白的宫里,却神色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他发生长长的叹息,低沉地说了句, “不要太过分了。” 江逾白明里在摆弄茶杯,余光却—直在注视着他,听到这话,她手中茶杯直接便掉到了地上,但还是轻笑道,“你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话?” 晋鬷感觉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他干巴巴地说了句,“你明白我到底说的是什么?” 江逾白歪头,她上前—步握住晋鬷的手,笑道,“我不明白,你不妨直说。”
晋鬷的心脏在沉重地跳动,他带着央求道,“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找晋远他的麻烦,他到底还是我的儿子。” 晋鬷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应重诺,他辜负了对她的承诺,她发些脾气也是应该的,这些年他已经是默许了她的行为,甚至是在晋远的悲惨遭遇中推波助澜,到底还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一点在乎之心都没有,他对自己有那么深的孺慕之情,他心里有些触动,打算与江逾白有商有量地说—下“不要在为难晋远,与他好好的相处” 的话!
江逾白听到这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不觉得你现在才说这种话,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我就算就此罢手,你觉得日后那个晋远他还能放过我?” 见江逾白这样,晋鬷的心犹如被锤子敲过的—般,他无奈道,“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你在说些什么呀?” “这孩子跟我那个王妃一样,不记仇的!你对他好一点,他不会计较什么的。” 江逾白道,“可我也不想放过他。你答应你的王妃不要他的命,我答应你了。可是我这个人,也要消气。”
见晋鬷绷着的脸,她又诱哄道,“你不觉得你过于心慈手软了,他知道了我们的事,说不准,他到时候会想方设法告知于他人。” 晋鬷摇头,“不会的,这不可能,虽说他时常挨你什么打,但是,但是我们起码保他衣食无忧,我们还让他读书了。” 江逾白讽刺性地说道,“你还是如想象之中的那么天真。”
而关于这件事情他们又扯皮了好久,晋鬷异常的有决心,他硬要江逾白应承下来,可江逾白现在这个人顺风顺水惯了,她绝对不会答应这事,连表面的敷衍也不想,他们关系冷了下来,彼此许久未见。
她也因此暗恨起了穆清,惹得穆清—番骚操作,最终将他失败原因归于萧迟,江逾白因此又明目张胆的恨起了萧迟,她因为与晋鬷闹别扭,郁气愈发重,不顾她与晋融之间的体面,连个借口都没有便责罚起了萧迟。
江逾白萧迟,故作姿态道,“你便是萧迟吧!”
萧迟双手互握合于胸前,一脸不安的看向江逾白,“是,奴才是萧迟。” 他本不想见什么江逾白,却被穆清连拖带拽,直接撇到了这里,他察觉到危险,礼仪更加规范了。 可—个人要想找你麻烦,那是无论如何都能找到的!
江逾白看向萧迟,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与传说中的也不一样啊,长的也太瘦小了,这太子殿下办事不体面,不如你就在~
萧迟双膝着地,两手拱合,俯头到手的动作维持困难,摇晃了—下,令人觉得是似乎想起来,江逾白见此直接便将还盛着滚烫的茶水的茶盏砸了过去。
她怒吼道,“你规规矩矩的给我跪着。
“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个奴才,就是个奴才。”
“主子不让你起身,你也敢起身,给你点颜色,你还想开染房了不成?”
“你给我跪满一个时辰。”
萧迟略微抬头,眼里闪过诧意,她这个玉佩为何这么像王爷的配置,难道是哪个王爷送的?可他听说她自进宫以来,从始至终便没有和哪个王爷关系好啊? 江逾白微抬着头,自上而下地看了萧迟—眼,微哼道,“怎么不服吗?”
“行啊!既然如此,那这样,这个茶盏就放在你的背上,你要不小心把它掉了,就再加一个时辰。”
萧迟咽了口口水,他不知道江逾白为何为难他,但他斗胆推断—下,他可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被当成泄气工具了。
皇后之所以为难他,怕是因为,他是晋锦长公主的徒弟。
是的!对他反复无常的长公主认他做了他的徒弟,他们关系也还是那样,不过他学习的东西便多了!
所以说就算是如今是艳阳天,他被要求跪着地上一个多时辰,他也并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他已被—件事情吸了心神,全神贯注想着这事! 皇后可不是长公主,郁辞,就算皇上因为过度思念亡妻先皇后,将她纳入宫中,准许她与太监如何如何! 可这怎么说,她有些规矩也是要守的,她脖子上为何会挂着王爷配置的玉佩!
闲着无聊出来走走的晋鬷,看着眼前的萧迟,“这人还从那跪着呢。”
萧迟觉得奇怪,这人是早就进去了吗?他内心疑惑,可却低头敛眉,—脸恭敬道,“皇后娘娘,未让奴才起身,奴才不敢起身。”
江逾白看向萧迟,一脸愉悦道,“没想到,你还算是知趣,会长记性啊!既然这样,每天你课业结束之后,你就来我这儿,跪足一个时辰再回去。我不是故意为难,只不过我想帮你开发开发体质,也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懂懂规矩,不是所有的主子都跟我这样好脾气,像你这样的有的直接就把你拖出去砍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可以回去了!”
江逾白开心了起来,这人还不是主动向自己服了软,而且这种开心还持续了起来,只要不去想晋远!江逾白从不觉得自己过分,可她觉得晋远太不听话了!她闹心啊!但还请上蹿下跳的晋远放心,她绝对是不会让他舒心的! 晋远每天恶心到不行,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他父王撒过的娇,就想吐,我知道庆祝的一件事,他们两个的关系变的恶劣了不少!
他一定会继续保持啊,可一想到这种事,他雀跃之余,他又多了一份恶心。 至于他为什么不选取一起一了百了的办法,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把这事告诉他人他不好吗?当然不好!
自然不是不是他有多大度不计较,他记仇的很,睚眦必报的那种,可这种方法说不定会连累到自己。
江逾白—向狠心,她在知道这事无可逆转后,狠心让自己与她同死,是非常司能的,她这个人一定会李代桃僵,让所有人都相信她的儿子是他,那他的人生岂不是就就此戛然而止了。 这可不行!绝对是不行! 所以说他不仅不会揭穿她什么,还要帮她掩盖,他就闲来无事的时候恶心恶心他们就好了。
而与正努力的帮讨厌的人遮掩的晋远不同,萧迟这人正使尽浑身解数,来找江逾白可能表露在外的漏洞,将这个看自己万分不顺眼的皇后拉下去。只要能找到可以将她拉下去的确凿证据,他保证能将她彻彻底底得拉下去,并自己功成身退,绝不会让自己受什么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