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方醒,四周大雪压身,原来昨日醉身梦中,不知人事。
“这人真是,就算是不知我住哪,也好歹放个个好地方啊。真是”
朱启微起身清理身上积雪,好在大雪,不然这不得在这寒天中冻伤。心里暗暗想起昨日场景,竟未想到自己于酒中醉不知人事,却心中十分快然。
“微儿,怎么在此。”
赵皇后见到朱启微,快步走来,靠近朱启微时,似闻到一股酒气。
“你怎么一身酒气,微儿,你…..”
看来又是一番说教,朱启微连忙笑着回应
“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昨日于哥哥,弟弟们饮酒时撒了些,并未大饮。我这准备去见夫子。”
说着,转身欲走。赵皇后一声止住,靠近朱启微轻声而道:
“微儿等会,近来可要好好表现,昨日你父醉言,要于祭春对你有所表示。你要懂得父皇母后对你的心思,近来萧妃有所动作,我不便多言。”
“父皇要做什么?”
“你父没有说,不过我想应该是到了立储之时了。”
“立储?母亲是说,要我作太子?”
朱启微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一日还是要来,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避。
“母亲也不能确言,不过你先好好表现,也是早晚的事。”
赵皇后无限期望地看着朱启微,而朱启微却一脸茫然,双眼空洞。他并不想做这储君,一点也不想,可谁人又能知道呢?顿愕顷刻,也只能无奈答道
“是,孩儿明白。”
朱启微并没有去找夫子,此时他已然没有任何心思了。人于有些时候心头愁绪难以排遣时,会自然想着欢乐的时间。朱启微一生并未有什么欢乐的时候,对他而言仅有几次的欢乐是在幼时,陪着父皇私服江南时候,那是杏花微雨,江南恰是梅雨季节。不曾想,这江南水乡如此美景,看着水与街与这人群,这喧闹繁华的江南百景图便深深印在了朱启微心里,他觉得皇宫再怎么气派也比不得这里。
但自那时候,朝局震荡,国事日多,便再没个机会接触此等美景人间。所以昨夜那种情景自然不可多得,思来想去,朱启微想找那李思然。
“可除了这名字,却并未告诉我她在宫中何处,这皇宫偌大,如何找寻?”
朱启微开始向些宫女,太监打听,可这未有一个消息有用的。思来想去这才想到,不如我在那墙洞之下等她,看她出不出来。
春初——
是夜,冬雪初融化,乍暖还寒之际。冬衣未减,新草初萌。
朱启微隔三岔五,就来这墙下等候,有时等的耐烦了些,心里觉得是不是这宫中根本无有此人。那是那般大醉,许是醉梦的场景,可那广陵散,凤求凰是如此清晰,绕梁不绝,更是那醉中李思然的脸映的深刻。如今已是将春,不知是否能再相遇了。
“看来今夜似又不会来了”
朱启微抬头,望着星夜,看来又是白忙活的一晚。
“不来,是谁不来,我嘛?”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的,是等候已久的声音。朱启微心中一时喜悦,却冷着语气说道。
“是啊,你可知我等你多久了?上次将我随便就丢在一处,我要是冻死。你如何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