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拒绝直静的请求，这使得他与对方起了极大的冲突，感情上也再现裂痕。
“所以你杀了他吧？”
晴明的这句话冷不丁地在寂静的僧房中响起，博雅蓦然起了一身冷汗，看向成业的时候，他的脸色显得更灰败了，他喃喃地低语着，“如果，如果不是他一直逼得紧……”
“你杀了他，所以他仇恨你，当然会来找你，”晴明说道。
“啊，是的，是的，我很该死，想不到办法可以让他不要再闹下去，就，就掐死了他，”成业的表情扭曲起来，他捧着头，两眼直直地向前，近乎呆滞了。
僧房里的气氛一时冰冷至极，晴明神色淡漠地坐着，一言不发。博雅则紧盯着成业，两眼要冒出火来了，喝道：“你这个家伙！”上前一把将他的僧衣前襟扯住，提拳就想要打，竟然可以对人始乱终弃，这样的人简直死十回也是活该的啊！
“博雅！”晴明起身拍在博雅的肩上，制止了他的冲动。
成业的额上是涔涔的冷汗，他畏怯地看着博雅发怒的眼睛，说不出话。
博雅哼了声，将他丢下，坐下来扭着身体兀自生气。
晴明看着成业，后者的精神气此刻已全没有了，嗫嚅着说道：“晴明大人，你，你能救我吗，求你……”
“晴明！你不要救他！”博雅在身后喊道。
晴明转身看着博雅，他的脸气得红通通的，晴明的唇边不自觉地多了丝温暖的微笑。
“成业大师，”晴明维持着尊称，“如果你能侥幸过了今晚，或许你能逃脱过去。”
成业惊愕地抬头看着晴明，晴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他的眼眸细长冷静，淡淡地说道，“既然保宪大人将你的事拜托给我，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礼，但你的作为又使我颇为难。那么，以今夜为限，是吉是凶，听凭你自己的决定吧。”
“请，请晴明大人赐教！”
“我会在你房间外处贴上符咒，今夜起到明日辰时，只要你自己不开门不开窗，那妖鬼即使来了，也进不来。你要记得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开门窗，直到时辰过去。”
成业连连地应下，晴明便在僧房内念了半柱香的咒语，将一张符贴于门前，另一张则交给成业。
“若他已进来，你则将符迅速吞下，或也能保全一命。”
成业吓得颤抖，说道：“难道我不开门，他，他也能进来吗？”
晴明只是笑笑，并没有作声，拉过仍在生气的博雅的手，说道：“我们下山吧，博雅。”
在这样的深夜里二人还要下山，其实不怎么方便，博雅虽然对成业还在生气，依然疑惑地问，“既然都在山上，为何不过了早上再行下山？”
晴明手持一盏灯火，他似对这浓郁的夜色全然无睹，微笑说道：“博雅不是深恶成业，不想与他共话么？”
“是这样没错！这人实在太可恶了！不但勾引他人，还要杀了对方！”
“人之初始，便有食欲物欲情欲，一旦这些得到满足，自然想得到更多，”晴明淡然地说道。
“我不懂，晴明。”
“就是说，成业起先可能是喜欢过直静的，这是性欲情欲使然，但一旦他想到这与他的主持之位相悖，对直静的欲望就没那么重要了，自己心里产生的欲，本也可以割舍，但他控制不当，便形成妖鬼了。”
博雅怔怔地听着，“晴明。”
“嗯？怎么了?”
“……成业为什么不像其他僧人那样去追求山下的女子，非要找寺内同为男性的直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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