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僻静的峡谷逶迤七八公里,被横亘于前的鹰山拦住,不情愿地拐向北边,过了鹰山便消失了。
鹰山宛如向下盘旋的老鹰,远看似停格斜着的山字。
一营接令在鹰山修筑战壕设防,拦截被湘奥两北伐部队围困的张儆尧部队。
牛大山匆匆走到二连长身旁“连长,敌人如果真从这里败退,被拦在峡谷中必必定狗急跳墙,小小一个营哪能挡得住!”
二连长唉地叹一声:“谁叫我们一营打阻击名声在外?”
“呸!那是我们方连长指挥的,凭他姓刘的?贪生怕死,单会偷功,他会指挥打胜仗才怪!我们在拚命抢筑工事,他现在不在那屁指挥部睡觉,我便不姓牛!”
“不说烦心事了,谁让他有个旅长表弟?”二连长闭上眼睛说。
“那家伙真不是娘养的,班长也不让本立了大功的方连长做!哎,连长,我把连副让给方连长做行不?”
“方凯确实很有军事才能,要能让我早让他做连长了,你还不知刘养意为什么要舍命压着方凯么?这样吧,一班长死活不肯顶着方凯班长职,你让他过来,我叫他还做一班长,总比士兵强”
“娘的如果是我早投到别的师去了,在这受窝囊气”
“大山,你不要急嘛,我已把这些情况写成信让旅部一参谋设法交师长了”
“官官相维,连长你不知?”
“王团长还是向着方凯的,不然他怎么会在保卫战中把姓刘的晒着,而让方凯指挥四个连?”
“好!就信天眼吧,连长,我找方连长去”
很快方凯与牛大山来到二连长跟前,方凯说:“连长,这样恐怕不好,他们是不想我有翻身机会的”
“我和大山都比你大,你才二十多岁便有这般军事才能,我们都敬佩你,我信金子定有发光的时候,等着你!”
方凯哑然失笑:“呵呵,什么金子?分明是泥”
“方凯,我们渐且不说这些,大山说的对,此仗必是恶仗,而刘养意还是照往常的布阵……”
未等二连长说完,牛大山便恼怒的抢着说:“他娘的,不安好心!把最矮的易攻的山头给我们守,他却在鹰头设什么鸟指挥所,哼!”
方凯却笑着说:“牛兄此言差矣,你看这鹰山像一只侧身盘旋的鹰,鹰首略比右边的翅膀矮,而翅膀山势高低不平,一直延伸下到谷底,别看鹰翅高,地形复杂不易守,刘养意所在的鹰首紧靠着右鹰翅,他能安全吗?你们看,我们守的左鹰翅是低许多,但山势坡度大而平,敌人开始登山便暴露在我们的射程内,刘养意以为山谷的出口在我们这边,会遇上蜂涌而来的敌军,殊不知,没攻破鹰山如何出山口?我们这才是最安全的”
二连长期待地看着方凯:“方凯你认为该如何打这仗?”
“是刘养意指挥部队。我们说的没有用,连长,不充分利用峡谷两旁高处,也没到谷底布雷,我们不定就要埋骨鹰山了”不知方凯是愤怒还是绝望,他望着阴晦苍茫天色下,延绵的峡谷山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