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胤早朝过后,连忙前去慈安宫拜见太后,昱朝自建朝以来有一不成文规定,凡是皇储不得与母妃抚养,见面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可他生母早年已薨,自幼被托寄给静妃抚养成人,静妃膝下无子自然是视如己出。
可自登基以来二人无论政见还是公文意见相左,北魏自古立子杀母,可终究太过惨绝人寰,昱朝则恐怕外戚干政是以皇子不得母妃抚养。
他禅了禅黄袍少许的风尘,整顿其裳才缓缓步入殿内,攒珠貔貅八宝博古鼎内的炭火正烧的旺盛,还阵阵散发着袭人的檀香,去除初冬的寒意反而增添了一丝暖意。
她是否在冷衾中转醒亦是昏昏欲睡?三司的层层剥夺使到她手中的物资所剩无几,天寒地冻虽然有他暗中相衬却还是拙襟见肘,但若不是她不也不会如此狼狈,想到此时他有些唏嘘不已。
“皇上初登大宝已有时日,关于子嗣雨露恩泽开枝散叶才是国之头等大事!”
由太后一手带大一向恭瑾孝顺的他自然不好抚意,可他虽然也照作不误却一直是或明或暗的给嫔妃膳食之中加以药物难以致孕,从小孤苦的他有些不想让后代饱受离母丧母之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夏琬宁缘故也是在折磨自己,若她不为所出,他便不留子嗣。
一直以此为借由的他一直未开口,直到太后再次苦言相劝,“那皇后总该嫡长子以继大统吧!”
“母后教训的是,只是夏元帅掌握御林军及十万大军,若皇后生出嫡子恐怕夏府肆无忌惮,居功自傲!”
其实元承胤说的不无道理,太后很受用的点头,夏家是开国元勋为他登基可谓是立下汗马之劳,面对功臣他不能做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令群臣寒心,反而他是提拔加以厚赐,福泽众臣。为了拉拢群臣巩固地位他也立些群臣之女为妃为嫔。
说文中曾言:胤,子孙相承续也。本为多子之意,可谓用心良苦。
只是怕他母妃错了一番美意了,元承胤心想道。
不必诸侯列王时日,以有公务在身,元承胤没做何挽留便起身拂袖而去。
这时,夏琬宁被皇后召见,不得延误皇后口喻只得起身前往椒房殿去参拜。
还未到跟前便被宫娥一脚绊倒在地,惹众人耻笑。
这时,斜跪坐在青石板的她手扶住地才不至于狼狈倒地,目光傲然直视面前雍容华贵的皇后,她那傲气凌然的气质仿佛她才是母仪天下,睥睨众生的皇后。
只见夏琬楹掩唇轻笑,可眸间的蔑视与不屑却一览无遗。头戴双凤东珠攒八宝步摇,身穿彩翎赤红百褶裙,斜入飞鬓的娥眉间赫然绽放着赤红牡丹花钿,在此同时夏琬楹端坐在凤椅上也在细细打量着地上跪着的夏琬宁。
“姐姐好歹是曾经的皇后,怎么连礼仪都忘了?”她用苏绣细细描绘着的鸾鸟啼鸣的护甲轻抚茶盏道。
像是想起什么,对着众人笑道,“风水轮流转,改朝换代你以不是原来的皇后了!”突然话锋一转眉眼变得犀利无比,“身为前朝皇后不从妇道藐视国法,身为皇嫂竟然与当今圣上私通媾和,乃犯七出之条,着令赐死!”
夏琬楹说完后,想起什么又继续言道,“你该当何罪?妇人犯罪白绫三尺,鸠毒一杯,匕首一把,你选其一自我了断吧,也算是我们姐妹一场未召集众人你好自为之吧!”
夏琬宁听了这番话只是冷冷一笑,想必她预谋已久或许是暗中监视就是为找出她的纰漏置之于死地!谁会在意一个前皇后的生死,至于未公之于众也是为保全颜面吧!
只是仇尚未报,尸骨未寒,她怎么可能一走了之?“我若不呢?”
“你无从选择!既然对自己下不去手要么我好心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