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雨天,单薄的青衫紧裹在我的身上,不见丝毫。我站在茅草屋檐下,望着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今日可曾有小书郎来过,凉风习习,只让我觉得又寒冷些许。
一句先生,让我回过神儿来,原来是城西破庙算命的而已。
我作了个辑,回了句:“东元兄,可是稀客,今日不出摊算命,来我这小书堂闲逛,真是别有闲情雅致。”
算命的倒是听不出我言语的讥讽,反而双眸带笑,一点也不见外,踏这黑布靴,便走进我的客堂,坐在我的书凳上,漫不经心地翻着我的书经,嘴里振振有词:“今日,我出门便见你这书堂上有只喜鹊盘旋,我掐指一算,阮矩兄,可是有喜事呀。”
这般言语倒是让我哭笑不得,雨天在即,何来喜鹊。“这喜鹊未曾……见到,乌鸦倒是飞入我这学堂之中,敢问东元兄,可有驱赶乌鸦之力。”
东元摸着自己的胡须,倒是像模像样算着什么。“今日,你务必在此,不要乱出,必有喜事一桩。”
东元认真的语气倒是令我心里一震,难道是相府又出了变故,可数那倾国倾城的李小姐突然暴毙了不成。说起相府李小姐,不知道她顶着我的皮囊可是称心如意?
东元不知不觉走到我的身边,我一回头,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我顿时慌张后退。
我这般窘迫倒是让这个破算命的笑的开颜。东元倒是笑着拂袖离去。
独留我一人看着沉沉的小雨,我本是李丞相的嫡女,可是因为一只小妖,轻松地幻化成我的模样,诬陷于我,说我冒名顶替于她,可怜我的父亲,不识真假,将我乱棍轰出,我便流离失所,到那时,我才明白这世间道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皆是心甘情愿,最后几经周折,以教书先生阮矩立于此地。
我听说城西的东元小仙能驱灾算命,本想请城西的东元先生帮我驱妖,还我姓名。可是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不识八卦 ,胡言乱语,倒是把天气摸个准 。
我叹了口气,这雨恐怕不停了,看来今天依旧没有小书郎,今天又得饿着肚子了,起身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余粮。
过了几日,东元手里提着酒,慢慢悠悠地渡了过来。
东元挑着眉:“可是有好事来临?”
我停下手中的笔,摇摇头。就知这算命的胡言乱语,哪有喜事一桩。
东元的拧着眉,不解的双眸像是我化不开的墨。
他双眼锁着我,生怕露了一丝一毫。嘴里喃喃:“不该呀,不该呀!”能看清人,能识别妖,怎么就不能看清一个教书女先生呢。
这些事困这东元的心,识不清这个阮矩,尽管这个阮矩之事,他都知晓,可是就是算不出,算不出,就帮不住。帮不住,又怎能回山修行。
东元倒是猛灌了自己一大口烈酒,仿佛就此能冲淡这心中疑惑。
我整理好笔墨,不禁也小酌几杯,对着月色。
东元几坛下肚,已有醉意,:“阮矩兄,你说你被父亲赶出门,你内心没有半点委屈,整日清冷如面。看起来都累人。”
手中酒杯一顿,想起以前皇帝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有幸来丞相府指点迷津,指点倒是没指点,倒是对着我连连摇头:“此生孤意,不完之心。”留下八字便走,从此便有李家嫡女克母之说。
我的父亲本身就不亲厚于我,还是我的奶娘带我如己出,将我养大成人,可是在我身边十年,便撒手人寰。我身边从没有丫鬟伺候,万事皆是我一人。
我押了一口酒,苦涩入喉。“我父亲不亲厚于我,自是无半点在意!”
东元啧了啧嘴,眼神清明犀利:“郭嬷嬷去世,可曾有半星眼泪?”
我心口一滞,这是我远不及的痛,奶娘去世当日,我自是惊讶我竟哭不出,心内无半点悲伤之意,无论怎样扇打自己,我还是哭不出来,只能受着疼,可后来我因悲伤昏迷几日。
手中被子破碎之声,将我拉进现实。我看着手中鲜血顺着破杯流到书桌上,浸染了我半张宣纸。
我愣着神,看着东元手忙脚乱,夺去我手中的破杯,拆开巾带,双手小心翼翼捂着我的伤口 。
他紧张的神情倒令我不解,何来如此紧张,不过是流几滴血而已。
他冲着我喊:“你拿药呀!你不是说自己能医人吗?自己受伤竟这般熟视无睹。”
他的怒气倒是唤起了我的丝丝痛意,才想起我药箱的金创药。奶娘告诫我:“只买药,不医人。”
我拿了药敷上去,东元才罢休,仿佛伤的人是他。
“果然是相府出来的大小姐,一个小口子,流了半坛血,真是娇贵。”
我天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