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虞美人重新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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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醒来,抬头便是柏林。
前些日子,我和助理也就是我的朋友Yeol来到这儿出差。一个美丽的城市——巴黎。
平时他不苟言笑的,但当昨天工作结束后他却和我在人不多的街道旁喝啤酒,吹冷风,像这里的无业青年一样说笑并畅谈人生。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很舒适,于是我几天的劳累在这里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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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巴黎街头人不少,Yeol也回酒店了,我一个人在一家乐器俱乐部前点了支烟,里面也正好放了首音乐。
我看见了一个好熟悉的背影。好像是曾经那个站在虞美人山前的背影,我不确定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回头了,是吴半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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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很大,漫天繁星是黑夜的眼睛。她的眉眼和曾经没太大的变化,声音轻轻地,讲述这些年的经历。俯瞰地面城市的繁华,我问起她来到这座城市的感受。
“哦对了,你有想我吗。”她说。
我们在彼此面前好像很软弱,我们像是初绽的鲜花,我们记忆深处仍有对方的痕迹。她像是雨后的玫瑰,她的面庞和声音也似鬼迷心窍。但我们似乎不会有结果,因为我和她不同。她热爱着她的慢生活,我不能是陪伴在她身边给她浪漫的。
我和她认识,是在她十八岁。我们熟识后我会在我空闲时约她出来去江边散步,那时她还是学生。下雨了,我们没有带伞,也没有把车开出来。雨不算小,江边没有躲雨的地方,我们在岸边奔跑,两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挤在我的黑色外套下踏着水坑跑,路边的鲜花也被雨捶地了头。我们的身影一次次出现在东城的江边,踩着水洼是两个庸俗上流享受底层青年劣质青春的回忆。
“十九岁生日快乐,半槐。”但终究会结束。
她邀请我去她十九岁的生日会,是在她自己的别墅。那天我们坐在壁炉旁,她就这么看着我,双手攥紧放在腿上,周围的朋友都去客厅中央喝酒发疯。
“你的玫瑰。”我将那支玫瑰送给她,这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
“原来,你还记得呢。”她白皙的手轻轻握着那支红玫瑰,泛红的脸颊好让人沦陷。
雪化了,虞美人重新盛开。她的容颜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东城起飞的飞机最终目的地在巴黎,我还没来得及与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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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和你能再遇见,我还以为你会离开这。”我说。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和十九岁那天一样。不过,她的眉眼相比曾经确实成熟了几分,我无法从她眼神中分辨或看出什么。忽然想起,我并不了解她。
“你会钢琴吗,边大少?”她将手放进大衣口袋,歪着头看着我说。
“略懂一点,你要我为你弹一曲作为再遇的礼物吗?”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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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下了楼,在大厅那架钢琴前停住。他的手让人看见了便忍不住夸赞,洁白的指尖在黑色白色的钢琴键上有节奏的飞跃,时快时慢,悦耳的音符在我耳边环绕,周围的人们也驻足观望。他倒是很有魅力,在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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