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蓝二公子如此叱咤风云,还得感谢你这些年对阿羡的照顾和关心了。”江厌离显然是感动到了,感激地说。
蓝忘机高冷地用很有技术含量的话道:“我们之间,相濡以沫。”
魏无羡道:“师姐,这十六年来还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还是让你师兄泽芜君慢慢告诉你吧,我直觉,你俩很需要独处一室的空间,哈哈。”
蓝曦臣道:“直觉不可全信。”
江澄反对:“我不觉得。”
蓝忘机竟也反对:“我也不觉得。”
魏无羡道:“蓝湛,江澄,你俩方才不是还在互怼的吗?怎么突然默契度变得那么高。”
“我更不赞同!”金凌斩钉截铁,泪汪汪地看着江厌离道,“娘,我现在就要和您说,这十六年来,有多少人说我有娘生没娘养,我从小听到大,错过了多少您和爹的生日,错过了多少父亲节和母亲节,还好有舅舅陪着,才逐渐习惯,我要证明给您看,我比那些人要优秀得多!”
“阿凌,你最棒了,不用理会那些说你坏话的人,”江厌离瞬间泪奔,“他们都说,我是最好的女儿,是最好的姐姐,是最好的师姐,也是最好的妻子,但唯独不是最好的娘,我会弥补这些年来,你所缺少的母爱。”
“嗯嗯,娘,您看,您和爹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岁华,我保管得很好,没有被损坏一丝一毫。”说着金凌按了按他腰间的佩剑,“如果爹也在这就好了。”
江厌离道:“做得很好,阿凌,相信我,子轩也会重生的,你爹也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其乐融融的。”
金凌道:“我相信您。”
江澄道:“姐,不得不跟你说,阿凌捅了魏无羡一剑,谁叫那小子竟也说他有娘生没娘养。”
魏无羡道:“我一开始没认出金凌来,不是故意的,毕竟他出生没多久我也死了嘛。”
江厌离问:“阿凌,阿羡对你做了什么事呀?”
金凌道:“没什么,娘,只是那时认为爹的死是师叔操控的鬼将军造成的,还有您,为他挡了一剑,都是他间接性害的,不过后来师叔救了我,也和我说了对不起和谢谢你两句话,就原谅他了。”
江厌离笑着对金凌道:“傻孩子,你师叔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放不下去,多点向他撒娇就行了。”
“嗯呢,给您看看,我有一只灵犬。”金凌找到凉亭下趴着睡觉的仙子,抱起来给江厌离看,“这只狗是小叔送给我的,名叫仙子。”
江厌离低声笑道:“好可爱。”
金凌从桌里的盒子掏出了个银铃,用绳子穿针引线,系好在江厌离的衣服扣上:“娘,清心铃,是云梦的象征性物品,即使用别人的身体,也要随身携带,其实您这件衣服挺好看的。”
江澄道:“姐,先洗个澡吧。”
夜晚大家留下吃了顿大餐,因江厌离说的莲花坞晚上更好看,有花灯,基本都想看,也由她亲自下厨,金凌和江澄在一旁指导。
莲花坞的夜晚也是倾心的最佳场地之一。
最快吃完的蓝思追礼貌地说了一声“我吃完了,各位慢用”就走出客厅在桥边走走停停,金凌很快也吃完了就去找他,那炎阳烈焰袍尤其显眼,只见蓝思追伸着两手要触碰静置在水上的花灯,谁知越飘越远。
金凌发现他后小碎步过去道:“够不着吗?阿苑。”
蓝思追有难以察觉的伤感情绪流露:“嗯,我只是看看。”
金凌道:“上次好多人来,谁叫你一直和你的那位鬼将军在外面聊天,现在看个够啊。”
蓝思追不动声色。
金凌皱了皱眉:“阿苑,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咋了?”
蓝思追刻意回避:“没有。”
金凌斜眼笑,在一旁的栏杆毫不违和地坐,一点都不怕摔下去:“我不相信,我俩之间没什么事不能说的,我更不会取笑你,你尽管说。”
“就是,”蓝思追啼笑皆非道,正视金凌的大眼睛,“阿凌,其实你很幸福的,你只是,对某些事情太敏感了,那晚在金鳞台,你不是说过吗?你是魔道最强关系户,没人敢惹你,总会有人替你出头。”
“我确实说过,被你这么提起,好像挺有道理,”金凌猛然道,“我以前不止是有娘生没娘养这句话听到大,连那些说我爹不喜欢我娘的流言蜚语,我也听了不下N遍,我一直都觉得,我爹很爱我娘。”
蓝思追别过脸,忧伤地实话道:“所以相比于我,你是非常幸福的了。”
这句话在间接性地暗示,十六年前,金凌好歹还有江澄和金光瑶两个亲戚,以及金江两家那么多人扶持,而蓝思追真的是一个人了,族人全亡,即使有温宁,但他再怎么样也不是活人。
然后江厌离重生了,金凌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回来了,看到他们母女俩抱在一起,蓝思追越觉得自己孤独,也许当初离开姑苏蓝氏就是错误的选择,但那再怎么样也不是他本身的家。
金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点,他按住蓝思追的肩:“阿苑,别自暴自弃,等我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了,我带你来金鳞台,你跟我们一起生活,或者我们去不夜天,哪边都行,因为我把你当我的亲人。”
他补上道:“不管上一辈恩怨情仇如何惨烈,这辈子都能相安无事的。”
蓝思追欣喜地看着金凌:“真的?”
“当然。”金凌掏出口袋里的银铃,塞到蓝思追手里,“云梦有个很浪漫的传言,谁给了谁清心铃,谁就是谁的人了,这铃铛很神奇的,我外公当年就是给了我外婆一个清心铃,本来我外公不喜欢我外婆的,但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江澄带江厌离找寝室顺便清扫房间,魏无羡也来凑热闹了,金凌和蓝思追在桥边,所以只有蓝忘机和蓝曦臣在客厅。江厌离委婉地不用俩弟弟帮忙,于是江澄和魏无羡同时走出了房间。
俩人不过意地视线交错,自观音庙后跟了蓝忘机回姑苏,魏无羡几乎没有和江澄独处的机会,眼下蓝忘机也正好在和蓝曦臣两人独处,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聊聊?
魏无羡轻轻地叫道:“江澄。”
江澄道:“叫我干嘛?”
“你说,师姐会不会真的和泽芜君发生那种关系啊?”魏无羡更低声道,“不然他怎么会自愿选择当她师兄的,师姐成了别人的师妹,溜溜溜。”
“你我现在都比她大,改叫师妹得了,以蓝宗主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吧。哎鬼知道那一周他们在那阴森的洞里面聊了什么,做了什么。”江澄摇摇头,“而且听阿姐说,泽芜君在王盼兮的老巢里亲眼目睹了她献舍全过程。”
“操,本老祖被献舍可是木有任何人目睹的。”魏无羡瞪圆了眼,随即道,“不过这也没啥不好,多了一层关系在我们之间,增进感情哈,还能缓解一下你跟蓝湛僵硬的关系。”
江澄嗤之以鼻道:“呵呵。”
魏无羡耿直道:“江澄,外面那些姑苏双壁仍在,云梦再无双杰之类的谣言你别去理会,虽然我这几年在姑苏的时间比在云梦多好几倍,但咱们永远都是云梦双杰,双心永系。”
江澄感动了仅那么瞬间,咽了口唾沫,道:“会这么想就好,那还是不瞒你了,其实,魏无羡,当年我被化去金丹,真正原因是我,帮你引开的温家修士。”
随着魏无羡表情扭曲,越发难以置信,江澄又道:“我也是很好奇你怎么处心积虑地帮我找丹,甚至骗我刨丹,就没有想过我的丹为何被化,也难怪你会修鬼道。”
魏无羡长舒口气,释怀道:“原来,是这样啊,以后有什么事直说得了,憋心里自己也难受。”
之后江澄去找金凌,魏无羡又跟蓝忘机独处了,而江厌离,当然得跟本就没什么交集的蓝曦臣独处。
江厌离布置好房间,见客厅里只剩蓝曦臣一人坐着,进来就说:“蓝公子,不用急着回去吧?”
蓝曦臣道:“不急。”
江厌离并没坐,在客厅里随意走动:“你想听听那些你所不知的事情吗?”
蓝曦臣纳闷:“比如哪些?”
江厌离道:“关于我家的陈年往事。”
蓝曦臣道:“可以听听,互说家事,不侵隐私。”
江厌离就讲述道:“温家血洗莲花坞那时,我刚好去了眉山,躲过一劫,听阿澄说,颍川王氏王灵娇那厮和温公子带人闯进我家大厅,说是要惩治阿羡,着实可恶。”
“这就算了,还要在莲花坞设监察寮,我娘自然不愿,假装用紫电抽了阿羡三十八下,然后我娘就和化丹手打了起来。”江厌离语气带着火气。
“强词夺理,就该打压。”蓝曦臣道,“你家客厅挺大的。”
“一般般,我们出来不?带你全面参观参观。”江厌离道。
蓝曦臣起身:“好。”
江厌离尽量避开熟人,带蓝曦臣去了江氏祠堂和校场等地,便弄来岸边的一条船,两人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