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身体恢复出院后,我打算辞掉夜间售货员的工作。
老板见我要走人,打了一通电话,随后老板递给我一张名片,是白华的。
老板孩子,这是白先生给你的,他说你做工作挺认真的。正好他的管家有事请假了,你觉得合适,可以考虑去给他做些家政服务,薪水好说。
我点点头。
左晴谢谢,我考虑一下告诉他。
拿着那张银白色名片,上面中英文标注着他的职位,所在公司和地址,总觉得有些卑微。
自己做珠宝销售也还行,只是假期很少,只有四天,有时还要加班。如果加上做家政,就完全没有假期了。
阿湛看我在发呆。
左湛姑姑,你怎么啦?
左晴没事,有人介绍我去做家政服务,工资挺丰厚的,我在想要不要去。
左湛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我看着阿湛,最近他很喜欢打篮球,说锻炼身体才不会生病。
左晴去了就更没时间去看你打球了哦。
#左湛没事,姑姑,我和同学去就好了。
午夜,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着阿湛马上要升高中,需要一笔学费,还是多挣点钱存着。
于是拨通了白华的电话。
左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左晴。
白华没事,我还没休息,我还在超市买东西。你说。
左晴我可以去你家做家政,但是时间不定,我们按天结算,可以吗?
白华可以。
白华的家就在我原来工作的超市附近,两层楼的电梯公寓,有阿姨定期打扫卫生,我只需要给白华整理衣物,帮忙做些吃食就好了。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在这里,所以我相当于带薪在他的大房子里看电视,睡觉,上厕所,顺便使用一下高端家电。
有一天,白华休假,让我去书房整理,我看到一本名叫《愤怒的城堡》的小说,翻了几页,非常喜欢作者的文笔。
白华在不远处打台球。
白华你喜欢那本书?
我点头。
白华那是亚历山德罗巴里科的早期作品,说来也巧,我也喜欢他的书,他的叙事方式很独特,一般人看不明白的。这本书送给你吧。
不知怎的,我觉得富人总有一种优越感,一种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的至高无上感,但是你想更深入地了解他这个人,却不大可能。
左晴谢谢,不过我看书很快的,一会儿就看完了。
白华的管家假期结束早已回来,但是有时他还会让我去整理东西,按照一天1000块付薪水。
按照这个薪水计算,我每个月只需要去九天,就可以达到在老东家干一个月销售累死累活挣的钱。
但也担心,去多了和白华有更多瓜葛,他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
我看完了《愤怒的城堡》,将它放回白华的书架上。
白华端着威士忌站在书房门口,笑着看我。
白华有空一起看电影吗?
左晴看电影?
我正想拒绝。
白华就在这里,用投影仪就可以看。
我想到之前给白华收起来的投影仪。
左晴是什么电影?
白华也是巴里科写的小说改编的,叫海上钢琴师。
虽然我看过,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早早回家,阿湛还没有放学,我很无聊。
我们坐在地上,抱着新鲜自制的爆米花,看着1990弹奏钢琴,以前读书的时候多少听过钢琴需要学习,需要考级。
也许对于有的人来说,钢琴和其他东西一样是种天赋,不需要学习也会吧。
正当我为结局而感动的时候,白华凑近。
白华想不想试试弹钢琴?
左晴不了,我觉得我要回去了。
白华走吧,就一会儿。
我和白华坐在钢琴前,他教我将十指放在琴键上,简单地进行合奏。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手修长又好看。真的是,上天眷顾的人。
按在琴键上的手,慢慢挪到了我的手上,唇被含住。
也许很久都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了,让我有些留恋,忘记负债,忘记上班时一些无理取闹的客人,忘记自己曾经多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