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的表哥出车祸,老婆和他在一个回山村的必经之路上翻车掉下悬崖,双双离世,留下我的小侄儿阿湛。
我知道那个弯道死过很多人,村里人总说在翻车之前,会看到一些诡异的东西,所以才有那么多车祸。
葬礼之后,我带着阿湛在市里租了一套一的房子,小山村里除了我们家族的墓地,就只有空空的老宅,还有为数不多的亲人都在市里买了房。
阿湛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让我觉得有些悲伤,一个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天性,尽情地玩耍,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感受,那是大人做的事。
虽然我已经说过阿湛是我哥哥的孩子,但是街坊邻里,包括他的班主任都觉得我是未婚妈妈,阿湛是我的孩子。
日子还是过得紧巴,但有时阿湛可以帮忙做一些小临工,每次十点下班回来,他已经做完作业,做好饭菜等我吃了。
冬季,阿湛得了支气管炎住院,需要大笔费用,我不得不开始每天做两份工作,一份珠宝销售,一份夜间售货员。
我不是晚上容易入睡的人,有时候坚持不睡,第二天反而会异常兴奋。可能是夜间售货员的差事枯燥,而且面对的是黑夜,所以没什么人应聘。
老板看过我的简历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害不害怕。
左晴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这里虽然靠近高档小区,但是几十年前是乱葬岗,晚上有些古怪的客人买东西,你也不要阻止或者不收钱。照样做生意,你能做这份工作吗?
我点点头。
有一天一个黑影从我背后匆匆飘过,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有黑影,于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番,然后拿出祖母就给我的红绳系在腰间。
我朝黑影飘过的方向慢慢走过去,转角撞到一堵肉墙。
左晴啊!
他也“啊”一声。
我的头正好磕到他下巴的位置,两个人坐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受伤部位。
我是打小发育得早,十二岁就已经长到一米六,十八岁定型在一米七,在广州算是个高的女人了。
定眼看对面的人,身高在一米八,穿着纯羊毛面料的高定西装,眉宇间透着英气,斜眼看着我。
我立马站起来向他道歉。
左晴对不起!对不起!
白华不,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把你吓到了。
他经常半夜来买东西,有时会找我聊几句。
白华你真的很特别。
左晴你是指这份工作?
白华不,很少有女人的年龄和身材定格在她豆蔻年华,经久不变的,你就是例外。
我尴尬地笑笑,在寂静的夜晚,一个男人对女人说这句话,无疑是调情。
但从那晚开始我每天照镜子都越来越肯定,二十二岁以后我的容貌再也没变。
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离婚,有一个孩子需要抚养,有一个男人在夜里和我调情。我没有再婚的打算,也不想谈恋爱,但是有这样的相遇还是挺好的。
后来我知道,他叫白华,在搜索引擎上的白华是白氏集团的总经理,也是白家家族杰出的子孙之一,去过国外给学历镀金,爱好广泛,已婚。
有些杂志的花边新闻上说,当年为了上总经理的位置其母和其妹都花了莫大心血与家族其他成员斗争。
当然这也是豪门恩怨见怪不怪了,唯一让我惊讶的是二房少爷投毒未遂,真相如何大家都不知道,但电视剧的戏码在生活中存在让我觉得很意外。
不过,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因为人生如梦我失眠,人生如戏我穿帮,人生如歌我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