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无论是否情愿，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地球人把这种事情叫做命运。
李恬写下这句话时，窗外星光满天。
要是停电就好了，最好是停电还不用自习。班主任今天不会回来的，隔壁班班主任说，学校领导给他们定了两夜三天的酒店。
隔壁班班主任就是近期担任李恬和凌雨馨的化学课老师，也是代理班主任。
别人家的老师，就如同父母经常赞扬的别人家的小孩，怎么着都好，骂学生都是温柔的。
哪里温柔？不知道，反正就是温柔。
用凌雨馨的话来说，就是从眉毛缝里都透出对学生未来的深深担忧，真是一位好老师。
李恬猜，她之所以这么形容，一定是在化学老师晚自修坐班，盛修雨上去问题的时候把化学老师当作她绘画的模特了。
盛修雨是这个班的希望之光。分班之际，老师们都说得动听，是为了让他们这群后进追赶先进的学生，只是教学进度的快慢有调整而已，其他的不变。
去他的不变！
若真的不变，五科联赛时，考的好的他们二班怎么只有盛雨修一个，其余的全是一班的学生？
或许，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都选择不说。因为说出来，太不好听了。可平时训差生的那些话也很尖锐，也言犹在耳啊，老师也能说出来，可到了这件事上，怎么不说了，态度变温和了？
只是这天，离五科联赛确实还有些日子。
教室里闹哄哄的。
去洗手池洗把脸，一班安静得只有笔尖划过书页以及沙沙的翻书声。李恬虽心中不屑，但还是往那边瞧了瞧，讲台上没有值班老师，也没有管纪律的班干部。
所以，都这么自觉吗？
李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拽着裤腿擦了擦手，回到座位上。
李恬同凌雨馨咬耳朵：
“我刚刚去一班了。”
“哦，然后呢？”
“他们真的好自律啊。以前我们在一班，课代表组织听写英语单词，那也能吵得不行。”
“所以呢？”
李恬叹了口气，从桌肚里拿出生地的复习资料，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开始看书。
正当凌雨馨以为她不会回答，李恬突然从书中抬头：“我好像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我会是个什么熊样了。”
“什么熊样？”凌雨馨似乎对李恬的想法很感兴趣，很快追问。
“晚自习下课陪我去个地方。”
“行”
“到时候说，现在咱们好歹看看书吧。临时抱佛脚也要抱一抱啊，这玩意儿要不能及格，我都不好意思上去领考卷。”
“你看我做什么？崩说它多简单，你没背那就是做不出题嘛。”
凌雨馨收回目光，呼啦一下开了半边窗户，又把卷好的窗帘给放下来，遮住那半边窗。教室正开着空调，要是叫其他同学看到，纯属找骂行为。
“嘘，你别说”
“知道啦”
“我刚刚其实想说，这种卷子一般都是由课代表发下来的，或者课代表找几个同学帮忙发到每位同学桌上。不会当堂报分数。”
李恬撇撇嘴，即使这样，那誊分数的时候还是不好看嘛，人家清一色的九十多，一百好几个，她不及格……这脸不用打都火辣辣的疼。
凌雨馨伸手把李恬的书合上，狡黠一笑：“你别看了，我有法宝，待会你就知道了。”
李恬还是有些不安，中午早就知道，以为她是说着玩的，难道真有答案，现场“复印”就好？
不过抄答案是个技术活，你既不能吵得盖过了班里那些优等生的风头，又不能让判卷老师觉得你进步太大应该掺了水，最后还想心安理得地享受一下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分数。
小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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