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黑椒:完了完了,没衣服穿了,这件T恤没干啊,我可不可明天去?
阿爸:不能。
黑椒:难道你要我穿成这个样子去?
黑椒苦着一张脸,这穿搭实在松散闲适,纵使她是个首席乡村爱情服装设计师(口头),她也实在没脸这样出去。
淡黄色长背心,外加一件灰衬衫。
使用期限均在两年以上,黄衫更是年代久远,从家里翻出来的旧衣服,可能要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了……
阿爸:怎么了,这样很好啊。
黑椒:好个鬼,看起来就像个刚刚从隔壁网吧旁边的麻将馆搓了一夜麻将回来的。
你闺女我,这穿的外套一脱,就差裸奔了。
阿爸:那行吧,我把你那个拳击猫的T恤烘一烘。
黑椒:嗯哼。
『闲谈』
黑椒:结束了。
阿欣:你这是第几针?
黑椒:第一针,我跟你讲哦,听说打第二针还会送洗衣粉和菜籽油。
阿欣:我身份证弄丢了。
黑椒:不是吧,那你快点补一个啊。不过就算是加急件,也最少要半个月。
阿欣:是啊,好烦。打针还要预约,我现在都没预约上。
黑椒:嗨,这个吧靠后打也没事,越靠后越安全。哎你知道吗,今天那个志愿者有点凶,前面排队的人都没问婚姻状况学历等等,为啥就问我,我真的很迷惑。
阿欣:这是要招亲?
黑椒:我懒得计较,我就问我身份证呢。她拿着那张磁卡看了半天。
『口罩』
接种点那里拉起一个红色的大棚子,有点像大路口批发市场卖服装的。没什么不好,就是红色晃眼。
接种点外是车流如织,天有点阴郁,副食品店似乎都生意惨淡,有个小老太太在入口处挤着,倔强而熟练地卖口罩。
老太太:姑娘,姑娘,买口罩不?
黑椒:呃,我没有现金,手机也没有流量。你等着,我爸去停车了,他来了我叫他付钱。对了这个多少钱啊?
老太太:一元一个。
借着去喊“提款机”的名义,黑椒很快逃之夭夭。
如果这是一个青年人,或者中年人,黑椒可以熟视无睹地路过,可以直接不理。可现在,她好像没办法这样。她只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不过没事,她后来白嫖了俩口罩。
哎嘿嘿,有免费的有拿白不拿,又不多要人家的。
『心率』
医生:把外套脱了。
黑椒:哦。
5分钟后……
黑椒:可以了吗?
医生:嗯,哎……你这个心率不好啊。
什么叫心率不好?我可以说我刚刚又神游到不知是哪片美丽的土地了吗?
黑椒:这个影响吗?
医生:(说的话黑椒都听不清)等她听清了,下一位。
两张单子一对照。
黑椒一分钟心跳90次,阿爸一分钟心跳100次。可这都是正常状态,有专业医生回答作证:
阿爸:你太紧张了。(又对那医生说)她太紧张了。
黑椒:...…(小声咕哝)就算是紧张,那也应该是更快也不是更慢,这么想真的很奇怪欸。
『桎梏』
『桎梏』是黑椒的竹马,也许桎梏本人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可是..……算了,姑且这么称呼吧。
反正,无论多么好听的人名,都只是一个人的在其他人眼中的记忆符号罢了。
很多人说黑椒断掌,断掌体现之一:打人很痛。
不巧的是,黑椒从前是个假小子,爱混在男孩堆里玩儿。所以,打起人来很痛,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打人力度怎么样,她只能说,她删自己耳光的时候,脸删红了,也没多疼。
可是旁边的小妮子竟哭了。
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唉。
她也打桎梏,她真的没觉得大家会当真,小孩子之间不都打打闹闹吗,要是寂静得像死水,那还能叫小孩子?
好像如果不是毕业悄悄来临,她和桎梏永远能那么要好。当然,至少在黑椒的心中这很要好。她欺负人欺负惯了。
那时没有校园霸凌这个词汇,也许,也许以爱之名的欺负,性质还是一样的吧。
那时那日,桎梏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