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心智恍惚的崔钰拉回神,他神色微变,心里敲着警钟。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崔钰的不安,姜缨声音变冷了几分,对门外敲门的人喊:“做什么?”
门外的人言辞严肃:“姜小姐,打扰了,您的仆人说院内进了贼人,请问您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姜缨漫不经心地道:“没有,我在休息,你们走吧。”
“姜小姐…”门外的官兵狐疑不定,见门没锁,他突然又拔高了音量,道“打扰了!”
“砰!”那些官兵竟是直接推开了门,往屋里一看,大惊失色。
此时的姜缨一身白色长衫,正侧着身子,站在床沿边,床上躺着另外一个黑色长衫的少年,床幔半垂,领头的官兵看不清那少年的脸,但再怎么说这景象都有点微妙,惊慌失措之下他也不敢冒然继续看了,立马低下头,连忙拱手欠身道:“姜…姜小姐!失礼了!老爷交…交代了每间屋子都要查。”
“好看吗?”姜缨突然柔声问道。
带头闯入的官兵心中早已大乱,愣愣地抬头:“啊…?”
只见姜缨慢慢俯身下去,撑着床的手微微弯曲,神情专注地看着她身下的少年,她低着头,竖起的乌发垂下,身体曲线若隐若现,气氛旖旎。
众人皆看呆了,倏然,姜缨微微侧脸,那殷红的唇和不屑一顾的眼神闯入他们的视线。
立马会了意,“对不起!姜小姐!对不起!”那官兵喊着,二话不说关上了门。
“… …”
脑海里,纱幔下,女子的发鬓之间的一双媚眼,白洁的脖颈,温柔的声音,甚至身体还残留着女性的余温,然而这些短短几秒的感觉。
崔钰霎时涨红了脸。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此时姜缨已经走到了一旁,没有理会他,她挽着自己的头发,手里有一根鲜红色的发带,比划着,随意道:“你就是这样对帮助你的人的吗?”
崔钰微窘,视线无处安放。
窗旁,姜缨微微眯眼,攥紧了手中的红带,转身,“也就只有在这看似太平的日子里,你可以偷得食物。”
“我老师说你的根骨是练武奇才,可以随我一同抗战杀敌。”
“你,愿不愿意?”
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中是泥土的气息,那个身穿长衫的女人,站在窗边,与微朦的雨气混在一起,她的黑发和双眼都有些湿气。
几秒的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崔钰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周边地区战乱频发,这边的流民也越来越多,崔钰虽然在这边还能混得下去,但每天偷到馒头或饼已经越来越少。
他悄然抬头:“你的老师?”
姜缨微微一笑,轻轻歪头。
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这是崔钰从自己贫瘠的知识里挤出的形容句。
“我带你去见他。”
“不过你可得做好准备,毕竟你三天两头偷人家酥糖…”
说这句话的时候,衣着长衫的女人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声音远远地飘过来,落入崔钰的耳朵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