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伟的话李振邦抖了个激灵道:“听过没,路线斗争是假的,观点斗争是假的,只有权利斗争是真的。”
姚若龙越听越不得劲,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些不是咱们操心的事。老程,最要紧的是赶紧通知咱们媳妇儿,去打疫苗的时候注意点,尽量小心点,到正规的地方用正规单位的疫苗。”程伟道:“去你的,谁跟你咱们媳妇儿。”姚若龙:“通知你媳妇儿和我媳妇儿行了吧,扣这字眼有意思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程伟道:“防不胜防啊老弟,曝光之前长春长生,深圳泰康,武汉生物哪个不是正规?”
又说了一阵,吹了几瓶夺命大乌苏,这个话题终于带了过去,其他人都事不关己,而程伟姚若龙也不是真正受害者,有些话说说就过了。
世事就是这样,任何事发生在与己无关的他人身上,都只能当成小事,大到疫苗出问题牵涉无数人切人利益,中到轮船出事遇难数百人,对他们都只是新闻而已,还不如自己工地上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项目部天天叫那条大狼狗死了来得轰动。
酒桌上总是话题不断而且天马行空,没一会儿三个小伙子的话题又涉及到了“艺术”的领域,而且李振邦和张利勇两人还争的面红耳赤,赵梓翔在一旁打着圆场。只要有三个人在一起 就分左中右,真是一点不错,想必李、张两个来自不同地方,两种不同出生的测量队小伙子在工地上一起搞测量也是天天就各种话题争论不休,甚至于面红耳赤。
现在他们争论的问题杨绍听了更是好笑,不过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认真听了。他们争论的是说唱歌手Gai的《沧海一声笑》是不是超越了原唱。李振邦的意见是当然是超越了原唱,他把原曲的气质和当下的流行元素结合起来,与时俱进符合当下人们的口味,张利勇所说比不过原唱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的固执。而张利勇则对李振邦的说法嗤之以鼻。
甚至于扯着扯着又扯到以前的歌手素质和当今歌手的素质对比,张利勇还说:“现在那还有什么歌坛乐坛,都是娱乐圈都是看脸的时代,什么臭鱼烂虾小鲜肉都能登台,有些人甚至五音不全上去真不怕贻笑大方。现在的歌手要么牵强附会惨不忍睹,有的就直接假唱,再看看以前的歌手哪个不是实力派,再看看他们唱功,各种演唱会、综艺节目,唱歌都不需要戴耳返……”
说到这杨绍不得不插嘴了,一拍桌子道:“别吵了这也有得吵真有你们的”三个小伙吓一跳都朝他看过来,听他有什么“高见”,杨绍接着道:“各人爱听什么就听什么嘛,关别人什么事,你李振邦又没按着头让张利勇必须听现在的歌,你张利勇也不至于硬把耳机塞到李振邦的耳朵里吧。”李振邦道:“杨哥,你这不是和稀泥么,说了等于没说。”
杨绍道:“本来就是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别人又没强迫听你不爱听的,再说了你能说服你爸爸喜欢现在的歌吗,就算你爸爸跟你亲肯听你的话,要是你出去陪领导比如说项目经理吧,他听的唱的老歌你敢当面说个过时Low么,还不是乖乖听他唱完,还得夸他们品味高唱得好。”
李振邦还是不服道:“杨哥你这是拉偏架。”杨绍道:“谁说的,张利勇我也要说你几句,谁说不用耳返是唱功好的表现了。对于歌手而言,在唱现场的时候往往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因此歌手需要耳返来监听自己的声音是不是走音或者走调。那种万人演唱会歌手会听不到伴奏或者伴奏有延迟,耳返同时也把伴奏送到歌手耳边。现在的大型演唱会好多都在体育场,演出现场场地不是一个小房间,所以会有声音的延迟,歌手听到伴奏往往已经晚了或者变质,所以耳返把伴奏送到歌手耳边保证他们不会唱错 拍子或走音走调。以前的演出听众人数少场地小在小空间里用不到耳返,或者就算他们在红磡体育馆唱歌,你没看到他们戴耳返也是有其它形式的反送的,歌手面前就会有音响,都是有专业人士调音响的,现在只不过是科技进步了就出现了耳返。而且现在带耳返还能听到后台的指挥提醒等等。对于假唱,像春晚舞台为了保证节目效果百分百不出错都是提前录制好,现场都是假唱对口型,这就是专业对口了哈哈,有些节目也是导演要求假唱跟歌手无关。不过我说的不包括那些恶意假唱糊弄观众的。”
姚若龙啪啪拍手道:“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赵梓翔问:“不说这些,那你喜欢《沧海一声笑》的那个版本,Gai爷的还是许冠杰?”
杨绍为了防止小家伙再说他拉偏架道:“我都喜欢都听,有时听这版有时听那版,有的像入江湖的豪迈,有的像出江湖的洒脱。此曲只应天上有,我是真喜欢这首歌,有时国乐版的纯音乐都喜欢的不得了。最喜欢唱的还是任贤齐的版本,因为唱起来简单。不过我最喜欢听的还是黄霑自己唱的那版,一开口就是江湖。”
说着程伟已经搜出了黄霑唱《沧海一声笑》的视频,众人听着歌又下了不少酒,都喊nice。
李振邦问杨绍道:“杨哥,你说这乐队中的指挥有什么作用?”杨绍听问道:“指挥你说什么用,当然是指挥乐队了!”李振邦道:“但是我看他们演奏的时候都基本没看指挥啊,只他一个人在比划?”杨绍道:“你这是想考我么?”李振邦道:“不是,就是一直好奇想知道。”杨绍道:“你一直好奇不会去问度娘么,好吧我先来告诉你吧,专业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打个比方,就拿我们项目部做比喻,乐队指挥可不是就是台上指挥这几分钟的事儿,就像前段时间乌鲁木齐电视台来工地采访拍摄,片子播出来后你看到的是工地上的工人在拼命干活,你们技术员也忙来忙去,而项目经理却背着手这看看那看看,然后接受访问,你看了之后不会以为这工程就是工人和技术人员干的,项目经理就指手画脚而已吧,他不在幕后做好统筹安排协调这工程能开展吗,乐队指挥也是,在幕后选人选乐器编排,哪个乐器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强弱怎么样可都是照指挥的意思来的,经过不断排练之后才有这个现场。懂了没小李。”
姚若龙又道:“专业这就是专业!”
赵梓翔问:“那杨哥,书记总工在乐队是什么位置,你们部长呢,还有我们技术员呢?”
杨绍一听喝了一口酒,拍拍自己脑门用河南话打趣道:“我勒个天爷啊”然后普通话接着说,“我就打个比方让你们好理解而已,你非得一个个这么对号入座吗?还书记总工呢,怎么不问死了的大黄是乐队什么位置?这本身就是两回事嘛,我这是比方,比方。我的个脑子哟!”杨绍喝了酒,说话也随意起来,要平时他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一伙人笑疯了,然后又是“喝酒喝酒”的声音。
又喝了一会儿,程伟道:“差不多就回吧,我们明天还有事儿呢。”说着指了指司机。姚若龙道:“谁都有事。也差不多了,这酒啊不多不少刚刚好是最舒服了,喝少了不过瘾,喝多了就不是人喝酒成酒喝人了。”说着起身去结账。杨绍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好,默默记了下来,以后能有用。众人也都跟着姚若龙起身出了烧烤店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