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平国主与鬼庭町相国大婚在炽鸣国内传开后,全国上下,沸沸扬扬。
“听说了么,炽平国主和町相国要成亲了!”
“那真是郎才女貌啊...”
正午的炽鸣国,暖阳照射在这片土地上,温暖而又安定,皇城中的七十二盏长明灯在和煦阳光下,似乎更加璀璨,好似点点星辰,闪耀着,融合着,使炽鸣国更加巍峨雄伟。
鬼庭町相国因深受百姓爱戴,又喜爱长明节灯会,于是全国大街小巷到处都挂满了花灯,万人空巷,准备去迎接相国的鬼庭花轿。
源痕和叶离回到了城中,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叶离看着周围这一切繁华绚丽的景象,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源泽,你别跟我玩这出…”
源痕站在那,焦急的用麦打给源泽,却一直无人回应,只有信号阻隔的脉冲滋滋声。
“源痕先生。”
叶离淡淡的喊过源痕。
“怎么了,小孩。”
“是和他们说的那样,结束后会送我回去么?”
源痕没有回答他,正忙着调试着麦的信号。
“嘿,叶子!”
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叶离好像听到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但因为人太多而找不到源头。
“我在这呢!呐!”
这时,一只手拍了下叶离的肩膀,他刚掉过头,阿九就把一只彩云球塞到了他的嘴里。
“哈哈哈,好吃不!”
叶离嘟哝着嘴,慢慢的把口中的彩云球嘎吱嘎吱的吃完了。还被这酸甜甜到了,羞涩的笑了一下。
“哼!谢谢。”
“刚去给你买的,别老是摆着个苦瓜脸了,笑一笑嘛!”
说完,阿九就用手去拉叶离的嘴角,要让他高冷的脸笑一笑。
源痕注意到了一旁默默看着两个孩子的清兵卫。
“清兵卫老师。”
源痕走上前去,和这位前流影众长者打了招呼。
“痕,好久不见了,谢谢你带阿九回来。”
“这是我应该的。”
“炽伦他们……”
“这里不太方便多说……”
源痕止住了清兵卫的话题,以免多生事端。
“他们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想想痕你上一次来炽鸣,也有八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源痕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正是八年前那场边境血战,夺走了清兵卫先生的一只眼,但在他脸上看不出那份应浮现出的痛楚,而是轻松与淡然。
“你这次回来,是因为这个现实的孩子么?”
说着,清兵卫用手指着叶离。源痕没有多说,微微点了头。
清兵卫淡淡一笑,用手拍了拍源痕的肩膀。
“阿九,为什么今天大街上这么热闹?”
“因为,今天是我町姐姐和二哥的大婚日啊!”
人群突然开始欢呼起来,似乎是鬼庭町的花轿来了。此时,一阵花风从街道远处传来,风中飘散着鬼庭花瓣,它们穿过花灯,穿过人群,如薄雾般弥漫,此时,一切都是如梦似幻。
洁白的鬼庭花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飘散着,如细雪般飞舞。
“快看,是鬼庭马将军的卫队!”
从弥漫着鬼庭花的街道远处,一匹白马骑士从中缓缓走出,他身着全新的洁白鎏金的鬼庭盔甲,手上持着那把似重新打磨过的八丈十字长枪,头盔盖住了他的面目,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正是鼎鼎大名的炽鸣堂前将军鬼庭马。
他一副将军姿态,高傲的驾着白马,身后跟着一众白马骑兵。他眺望着远处的炽鸣皇城,炽鸣的威严在他身上得到了传承。百姓们爱戴拥护着他,向他抛洒着鲜花,来迎接他们的花轿卫队。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由三匹黑骏马拉着的鬼庭花轿,高洁且庄重,轿上都铺满了如雪般纯洁的鬼庭花。骏马缓缓驰过街道,鬼庭花便随之飘洒着。
“那是鬼庭町么....”
“好美啊....”
轿中鬼庭町的身影在飘荡的帘幕后闪绰着,身姿纤细修长,端坐在那,好似穿着一身华丽的纱袍和花冠般华贵,但不露面目,只见那似笑非笑的羞涩桃花唇。
而为花轿拉马的,则是焰丸与风行,是鬼庭町亲自选的两名马师。
“哎,今天小马哥这身装束好帅啊...”
阿九指着鬼庭马在人海中大呼着,叶离也被这身华丽的铠甲所迷倒。只有源痕,双眼写满了不服。
在花轿中,鬼庭町端坐在那,眼神透过淡淡的朱纱,迷离抚媚。
鬼庭岚驾着白马,透过轿窗,紧紧抓着她的手。
“阿町,我以前还念叨着,有没有那个倒霉蛋会娶你,哈哈哈哈哈...恭喜我的好妹妹啦!”
“嗯...”
鬼庭岚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笑容僵硬了。
“……你还在想他,是不是?”
“岚姐....”
“你看看你,这身华服,这鬼庭花冠,多好看!....嗯,怎么了?”
“呜呜呜呜呜.....”
说着鬼庭町抓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哎......马上都是炽鸣皇妃了,怎么还跟个小毛丫头一样。别哭啦,看,你妆都哭花了,丑不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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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觅食的老鼠在边境苍凉的地上爬行着,寻找着可以去吃的食物。它四处张望着,面对着眼前这片荒芜废弃的村庄。
这片村庄,原先是一片富庶的沃田,因为炽鸣与炽翎的常年交战,导致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了牺牲品。
在村口,一队炽翎铁骑来到了这,那正是罗伯特的骑兵团。罗伯特驾着那匹黑马领着队伍,扫视着眼前的荒芜,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趣乏味,令他作呕。
在他的正前方,是村广场的一口枯树井,是曾经村民们辛苦劳作后歇息的地方,现在只有死寂与荒芜。安图恩背对着他们站在井边,他高大的身躯后四杆长枪流出的冷锋着实逼人。
“喂,枪天门的,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井上吊着一名在朱砂台捉住的舞女。她被蒙住口目,奄奄一息。
她什么也不知道,混乱中被抓住,面对着未知的恐惧,无力地挣扎着,但都是无济于事。
安图恩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名舞女,从面目到身材,甚至用他尖锐的利爪去划着她细嫩的肌肤,蚕食着她由内而外深层的恐惧,从面具内发出着阵阵令人不适的喘息,简直就是恶魔。
似乎井中有什么东西被这股恐惧唤醒,开始散发着阵阵如星之彩般扭曲空间的色泽,震慑住了罗伯特那高傲的神色。
“时裂...边境之战被摧毁的二向大杀器碎片。”
“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是用你们这群杂种脊髓熔出来的嘛…”
罗伯特一脸不屑,并用杂种嘲讽了安图恩的半梦魇血统。
安图恩沉默不应,随后以似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割破了那名舞女的手臂,鲜血流淌了下来,滴入了下方的枯井,滴入了那散发着扭曲空间色泽的扭曲物上。
那光芒,似极光,又似辐射,发出着并非人类能够去识别的迷幻光束,一阵又一阵,逐渐扭曲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那名舞女更为痛苦的挣扎起来,刺眼的扭曲光芒与割裂的伤口,还有那来自未知外界的恐惧交汇着,折磨着她。
“呜.......呜呜呜呜!”
扭曲的异样光束逐渐增强,也慢慢穿透了这名舞女,她渐渐放弃了撕心裂肺的嘶吼,那为了活命而近乎疯狂的喘息也消失了。那种扭曲光芒也随之消散而尽。
剩下的只有死寂与荒芜。
“又是寄生杀器袭击么?!”
罗伯特嘲讽着,同时看着安图恩将手指伸入了那名舞女尸体的伤口中。那舞女尸体的血管似乎流淌着微弱的蓝色脉络,好似叶离的左眼一样。
“别碰她!会爆炸!你这个蠢畜生!”
“这不是寄生袭击……”
安图恩沉默了片刻。
霎那间,似乎时间被停止一般,一切都停了下来,爬行的老鼠,低落的鲜血,甚至是飘散的尘埃都停滞了。但罗伯特此时仍有意识,有感知但没有行动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安图恩慢慢走到被“时间暂停”的罗伯特面前,看着他,他的那双血色双眼中充满了令人无法揣摩的未知恐惧。
短暂五六秒后,时间再次流逝。
罗伯特这几秒如同过了五六年般漫长,他忽然感到气跟不上来,便大喘起来。
“……活人萃取,用吸收了真正定瞳之力的时裂残片去萃取便不会形成寄生杀器袭击的剧烈爆炸,而会把纯粹的定瞳力在人体中凝聚起来,若有足够多的宿主和力量,便可……逆转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