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泽源痕二人在松林之间疾步,自然地穿过了大量暗桩陷阱,对他们来说,识别通过这种粗制滥造的陷阱如喝水般容易,但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陷阱的质量低劣,而在布置格局规模之大之广。
“泽,你看着埋伏布置的,跟玩似的,能不能伤到人都另说。我怀疑布置这埋伏的人...”
“想必只是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罢了。不过,短时间内部署好也要点本事的.....异常点就在前面,痕,你先去看看。”
源痕循着松叶声,轻盈落地,几乎不带一丝松叶。窸窣声往往,松林内寂静的让人害怕。他站在叶离刚刚抵达的那块尘土地上,周围布满了焦土和烧枯的松叶,还很新鲜。源泽缓缓到达,并悠哉地撕开了糖纸,观察着现场的一丝丝细节。
“....烧焦不久,尘上脚印也还清晰....”
“脚印...看来裂变点可能是个穿越者...”
源泽随着脚印穿过层层松林灌木,慢慢走到一张被撕破的吊网陷阱边,并仔细观察着旁边树干上的箭孔。他自然地观察了满是脚印尘土的地面,用劲地嚼了两下口中的糖果,他去哪了?
他唤源痕前来共同调查,却一直没有回应。层层松叶窸窣的似乎更加猖獗,空气中也弥漫着火药味和杀气。“老江湖”源泽凭着直觉略有警惕,却觉得只是土雷陷阱的气息而打消了念头。
忽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源泽的平静。
源痕忽的从松林末端直冲过来。这不像是主动奔跑,更像是被外界巨大的冲击击飞而来。
源痕被一把撞在树干上,却依靠树干和双臂刃支撑住了身体。发出了雷鸣般的声响,随即触发了他前方的粗制土雷陷阱,发出了灼人眼的浓烟和刺耳的爆鸣。
在浓烟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忽隐忽现,他手持着八丈十字枪,一把挑开浓烟,直刺源痕。源痕一把将长枪闪避,并转身用脚踩住,压制了长枪的行动。长枪忽的一把抽出,格挡下源痕的反击突袭。
“痕字叛徒,居然还敢现身?”
“我叛徒?鬼庭马,枉你是鬼庭大名之子,可想你会讲的一派胡言!”
二人言语后更为用力,气场似能劈云斩雾。在一旁的源泽却不为所动,悠闲地在二人面前闲逛,片刻后他将手放在二人武器交叉间。
“鬼庭马将军好警觉,源泽十分佩服,不过今天源部有要紧事在身,要急查。私下里二人再斗法也没事。不过如果鬼庭马将军误了源部搜查,酿成大祸...”
说着,鬼庭马慢慢松开了长枪,源泽随即眼神示意源痕松剑。二人同时松开后,鬼庭马将长柄十字枪一把刺进土中,直勾勾的盯着源痕,一脸的不屑。
“源部办案,见谅。”
“.....果真,还是个畏畏缩缩的怂货...”
“你..!”
鬼庭马一把抓住长枪柄,眼睛睁的巨大,死死的盯着一旁挑衅的源痕。
“……鬼庭将军有权协助查案,对么?!”
源泽缩在一旁看着树干上的痕迹,余光瞥着源痕。
“嗯...对的吧..”
“源部查案,不需要协助,尤其是懦夫。”
“我协助查案只是为了怕你这个废物碍了大事。要是你有丁点怠慢,我立马就斩了你!”
鬼庭马一把拔出八丈十字枪,掀起层层尘土,抵在源痕颈上,源痕也将臂剑顶在鬼庭马腹部。霎时间火光四射。
源泽无奈二人的拌嘴,专心搜索着这棵树的枝间,忽然他找到了什么异于松叶的物件,好像是什么人衣物被枝刺勾住掉落的花纽,鲜艳的红色,上面勾镂着一层独特纹理,上面弥漫着一股花香。
“源痕,你看这个...”
源痕看到线索,不屑地收起臂剑。一把推开鬼庭马的十字枪,看过那块做工精细的花纽。
“...这是....”
“你看出来了?”
“...这做工锻造,只会是流影众的东西,这花香是...风明花,是风明香...”
在一旁的鬼庭马撇着嘴。
“....流影众?”
“飞流,跟紧了,那堆陷阱应该能唬他们不少功夫,我们得趁这机会进城。”
影镰,飞然,飞流三人三两步从鬼庭马调出兵卒守备空虚的卫队署墙翻入了炽鸣国,贴着房顶边如飞叶般遁入了闹市之中....
逐渐步入黄昏的炽鸣国如油画般绚烂唯美,灯火逐渐亮起的闹市间流动着熙熙攘攘的人头,百家也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如星盘般布满全城的哨楼也点起了长明灯,他们如猎鹰,监视保卫着炽鸣。
唯有那炽鸣皇城,仍处在黄昏阴影下,黄昏为它勾勒的金边毫无点缀之色。可能它是那压轴的大戏,他是深夜那颗新升之阳吧...炽平独自一人站在炽鸣皇城楼顶,看着逐渐模糊的夕阳,阵阵茶香弥漫着整座皇城,他在这茶香柔光中,享受着闭上了双目,呼吸着炽鸣国的气息....
某处高耸入云华丽塔楼中,一声声无力嘶叫与筋骨撕裂声后,乐师鼓手尸体交错着排满楼道,一名名舞女在利刃之下丧生。
焰花团在夕阳下杀戮,鲜血沾满了他们的身躯,残阳让鲜血更加鲜艳,更加渗人。莹团拔出了刺入年轻舞女胸间的长剑,随即用臂部拭去了鲜红的血液。她看着舞女清秀的身材,却为此殒命。
默默流下了泪水,泪水混着血液,腥味扑入了莹团的鼻尖。这时,炽伦从后面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臂膀,看着眼前繁盛灯火下的炽鸣之国,轻靠在她的耳边言语。
“炽鸣,将会永远记住即将绽放的炽焰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