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出关后,墨燃性情有些变化,对别人态度我不太清楚。对我的态度确实是变化莫测,时好时坏。之前以为是怨恨我折花之事罚他过重,后来说开了,他非常肯定地说不怨恨我,还主动坦白了新近干的坏事,让我责罚。”晚宁这日下了早课后,约了学生家长薛掌门谈话。
薛掌门听了自家子侄的师尊反映的情况后,认真思量了一会儿,点头道:“这孩子最近表现是有些奇怪,有时特别顽劣,但有时又和刚来时一样的质朴、可爱又贴心。”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晚宁:“玉衡,你是天纵之才。当年因我失职,让燃儿从小流落在外,他虽然顽劣了些,但天赋极好。只有交到你手里,我才觉得放心。”
“尊主,昨天墨燃因师昧受伤一事,叫嚣着要和我划清界限,不认我这个师父。我真把他逐出师门后,他又失魂落魄地去央求我,连薛蒙替我责骂他,他都没有还嘴。而且他还忘掉了很多事情。这太不正常了,我怀疑这孩子头脑被人动了手脚。”
薛正雍听了楚晚宁的猜测,也觉得墨燃应是被人害了,不由得更加自责,眼圈都心疼地有些红了。
“害他之人应该就在山上,且是与他交往密切之人。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并不算多,我打算查出真相,尽早治好他。尊主不要太过心焦。”楚晚宁安慰道。
楚晚宁在丹心殿和学生家长薛掌门一起为墨燃忧心忡忡,少年墨燃在红莲水榭高兴地撒着欢给师尊打扫整理房间。师尊屋子里很乱,但对他来说却无比可爱。
奉阿爹之命帮堂哥搬家的薛萌萌见墨燃因祸得福,居然能搬到师尊侧殿居住,心中非常不服和羡慕,忍不住怼堂兄道:“狗东西,你是不是想着让师尊传你独门心法,才这样高兴,像条狗一样到处撒欢?”
墨燃心情好到看小凤凰都不像鸟玩意儿,笑眯眯地说:“哥哥我是来给师尊当书童的,师尊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偏私,就算教什么独门心法,也会先教大师兄你的。”
薛蒙本来都准备好和墨燃杠上一场了,结果墨燃态度居然好到让他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但又不好意思立刻给出好脸色,只好哼声道:“算你是个明白人。我是大师兄,师尊当然最喜欢我。”
薛蒙也打算去求阿爹把他安排着和墨燃一起陪着师尊,他可不想让墨燃钻空子,他才是师尊最喜爱的徒弟,陪在师尊身边的人怎么能少了他呢。
墨燃知道了薛蒙的打算,对薛蒙作揖道:“大师兄,你和师尊一样在生活上除了吃,啥也不会,就别来这儿添乱了。让我一个人专心侍奉师尊行不?”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你说谁除了吃啥都不会?”
薛蒙看到墨燃被抓包,小脸乐得通红:“师尊,墨燃说我和您除了吃,啥都不会!”
墨燃急眼道:“师尊,我只是说生活自理能力,其他方面您绝对是全修真界第一。”
楚晚宁看着被墨燃整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房间,想责骂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晚宁师尊也是爱干净的人,虽然自己不会收拾,但还是很喜欢这样整洁的房间的。
他想夸赞一下墨燃,又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薛蒙还在这儿,他就更张不开嘴了。他想了想,摆出一副严师面孔,故作严肃:“嗯,还不错,只是我东西放在哪里都是固定的,被你一收拾,我以后要用时就找不到了。”
墨燃对着师尊奉上无比温暖灿烂的笑容:“师尊,您以后要用什么东西让我给您拿就行了,我伯父让我将功赎罪,当好您的小书童,尽快转正。”
薛蒙看到墨燃这样狗腿的一面,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狗东西太会讨好人了,这威胁性太大了,还好师尊不吃这一套……
薛蒙暗自给自己鼓劲:以后我要抖擞起一万分的精神,我才是师尊最喜爱的徒弟,我要坚决捍卫我的首徒地位!不能让墨燃后来居上,抢了我的风头。哼哼。
内心建设完毕,薛萌萌仰头冲着师尊尊傻笑:“师尊,书童要有两个才和谐,我也要搬过来和您同住。”
师尊尊不明白徒弟们为何把住在他侧殿当成福利,但看到徒弟们喜爱和自己亲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薛蒙是他见过的最纯澈的孩子,墨燃和薛蒙在一起虽然经常闹得鸡飞狗跳,但兄弟情分是实实在在有的。有薛蒙陪着,墨燃会比较轻松快乐。
师昧那个孩子性格是真的好,做人也很好。只是晚宁有时会觉得看不透他,偶然还会在他眼中看到捕猎者的光茫,再看过去时,已了无痕迹。
晚宁心里对师昧的疑虑不能完全消除。尤其是前些天,墨燃对师昧那种偏执的回护,也让晚宁觉得不对劲到刺目的地步。
如果只是挨打后得过一碗师昧送来的抄手,何至于就对师昧偏执成那个样子,甚至连下山去瓦子里找的小倌都与师昧有几分相似。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晚宁就发现了师昧很多的不对劲之处,只是师昧也是自己的徒弟,晚宁下意识的拒绝往坏的地方想师昧,只是浅浅的质疑,却没有深挖,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