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歌通过引导自身的虚元带动符咒中蕴含的虚元流通，解开了一个又一个结点。符咒中蕴含的保护系统非常强大，即使是九歌也不容易解开。九歌一边引导女孩的身体在空中浮起，以增加与自身虚元的接触，一边以自身巨大的虚元量强硬的突破生与死的界限。将女孩的灵魂带回其身体中。

而在九歌接触女孩的灵魂时，感受到女孩的灵魂似乎有些问题。世上即使微弱的如同一粒芥子，也会拥有其自身的命格，哪怕再微弱的命格，以九歌这种擅长道术的人来说都是可以感知的。而对于这个女孩的命格，九歌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她就如同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世界之外的东西。而她的虚元也如同他身处的空间一般，不可描述，不可感知，既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根本就不存在着。

九歌看着她额头的犄角和脖颈间的缝线。也许她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中的东西。九歌有一些微弱的预感，她会像一张纸上的蝴蝶一般。尽管努力铺张翅膀，但她永远不能融进这张纸中，因为这张纸，不是她的世界。

半个时辰之后，女孩身上的符咒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下。九歌也累的满头是汗，虚元有种耗尽的脱力感。

女孩缓缓睁开双眼，包裹在她身上的绷带有些掉落，女孩赶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脸红着大喊：

“不准看我，都转过身去”

落枫和生簿这才发现自己正盯着女孩的身体看着，赶紧转身。九歌闭着眼睛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了衣服，穿了起来。这是她这十多年来第一次触摸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这个世界。师傅的衣服上透着书墨般儒雅的香气。女孩很快穿好了衣服，衣服有些大。但穿在身上很是舒服。

“好了，转过来吧”女孩略带稚嫩的声音想起。

落枫和生簿有些迟疑的缓缓回头，站在他们身前的女孩，由于常年在这没有阳光的山洞中，皮肤异常白皙。即使师傅白色的长袍，也比不过的那种白色。大大的眼睛，阳光的笑容。头发此时还是散着的，尽管简单打理过，还是有些蓬乱的样子，但这更突出她五官的精致。世上所有人看到这样一个女孩，都会在心里暗暗说到，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也不过那样。

一点点落灰散落在九歌眼前，九歌突然意识到不对。大喊一声

“快跑”山洞很快开始坍塌，众人拼命向外跑，跑到洞口时。身后的山洞便轰然倒塌。

黑山的黑雾开始消散，小村中的老人远远看到了这副情景。缓缓用手从颈椎后取出了一根银针，老人的样貌扭曲起来，眨眼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走到这一步，我的计划也能正常进行了”男子诡异的笑了。一转眼，又换回了另一副表情。

“楚蓟，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这张脸很快又换回了原来的样子。

“竟然你成为了过去，就该好好在过去呆着，不要随便跑出来好吗”

他是时间之外的人，永远不老不死，当年他被白面门追杀，于交战中逃脱，他虽然靠医术救回了自己的命，但却逐渐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变成了楚蓟身边那个保护她，爱护她的男人。楚蓟于百子村安家，收留村中孤儿，村中却有一对夫妇虐待他们的孩子。他本不想掺和，奈何楚蓟心善，非要去帮那个孩子。所以他们把那个孩子偷了回去，花钱治疗他的伤口，逗他玩，本来那个孩子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可是那对夫妇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孩子在楚蓟家。于是到处散播楚蓟他们的坏话，楚蓟默默承受，不予理会。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闯进他们家中要带走孩子，他奋力抵抗。让那个孩子跑回了村里，但从此，那个孩子一直一言不发。他在那天被那对夫妇杀死，但他活了下来。他记起了一切，他真正的名字---莫违束。那个孩子不久因为重复受到虐待，含恨死去了。莫违束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女人，因为喜欢她的是那个他，而不是这个他，他已经回到了本来的自己，他不愿意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了。楚蓟和孩子一天天的等他回家，呦不过曾经的他对楚蓟的一片痴心。他又回来了，那对夫妇因为孩子的死亡将结果归因于楚蓟，对她们进行了残忍的报复。愚昧的村民受到蛊惑烧死了楚蓟。而他回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以自己的所有向莫违束祈求，救回自己的妻女。莫违束确实救回了她们，只是她们都已经算不上是人了，莫违束还顺便帮他杀光了这全村百姓，以解他心头之恨。

莫违束是崇鬼村的后裔，他曾于死亡之中看到过这个世界的神明，他受到了神明的诅咒，他曾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自己面前，他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他要打倒神，为此即使出卖妻女，将她们变成怪物，即使用刀割自己的肉，即使用毒泡自己的身体。他也毫不怜惜。

这个世界上不知何时传起他的名字。人们这样称呼他：

不死怪医，莫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