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多数的风都是从海边吹过来的夹杂着些南方的温和还有白底蓝。从踏上绿皮火车那刻起你就该意识到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我喜欢那种清新到明亮的白,白到让人舒适,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像是记载了我的十七岁我的高中生活它显得有点暗黄失去了光鲜亮丽的本色。我原本认为当我穿上白衬衫的那刻起我就是一位纯朴的少年,其实我老了 老的不像话,像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我喜欢家长玉米杆长的高高的,我躺在狗尾巴草从种透过秸秆看到那一星点儿白色的天。放大了看其实那是一朵会漂浮的云,它可能从远方被人寄托着希望飘来,它可能失去了方向流浪到这里。我看到的它已经是很久后的它。我的那片狗尾巴草丛绿色归它,那片高高的玉米秸秆归它,还有碰巧路过的风归它,连同我的白色衬衫一同归它。
我记得一五年春天的时候沫子还是位少年,可能不是白色或者其他颜色,可能不天真或者成熟,可能天是分成白色和蓝色,可能那时候我们很好,是真的很好。某个午阳沫子穿着那件泛黄的白衬衫走在校园门口的街道,他蹲在一个大理石砌成的柱子旁,他的左手边来了一只顽皮的猫。在那个午后我以为它是透明的,在阳光下它是灵动的,那双蓝色眼睛和浅白色猫发。那时十七岁的我会抱起那只猫会给他喂吃的,我会相信它拥有一位疼爱它的主人。直到它的毛发变成烟灰色我才明白原来它和我一样,在那个午后那只猫在我旁边仿佛是我的影子或许它只是那一星点儿白色对于我来说它就像一位了不起的少年。因为它曾经拥有着一身了不起的浅白色毛发。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沫子的那年高二,我想描述的真切点能够让每位读者都变成沫子,我又想浅白点,那些深思的故事好像不是十七岁的我们所要听到的故事。这该死的春天除了那点儿绿色和花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点儿白色。我开始有点儿向往夏天的天了有点向往去年夏天的天有点期待今年的夏天和憧憬明年的夏天。
最令沫子开心的可能就是晚自习不用熬到很晚即便是高二的生活沫子好像还是没有一点儿急促感他越来越不像是一个少年反而过成了年少的时候。他总喜欢一杯一杯的柠檬水拿进教室放到自己的桌子上他说那是夏天的味道是好多个夏天的味道。那时候我们的高二生活其实很乏,自从文理分过科以后那些理科的课沫子从来不放在心上,别说是理科就是他的本职文科类的东西他喜欢的大概也只有地理了。他喜欢地理的一个原因大概就是他能够知道嘉禾屿在远方他明白能够如何到达,那时候的沫子就盼望着过上高三狗的生活他想经历那场腥血的高考,和那栋白色的楼。风月难扯离合不骚,层楼终究误少年。
可能你也曾是位白衣少年,有着自己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可能十七岁的我们都做过一场梦,一场夏天到来的雨季梦。过上高二生活的时候沫子不是大人不是少年更不是孩子,一块版图被分成好多块他自个也不知道他该把脚安稳的落在那,他只记得他的那件衬衫留在了斑驳的十七岁,他只记得教学楼前的花还香,邻居家的橘子树也开了白色小花,短发女孩也很少见到,他和他的奇妙朋友关系还如一壶酒。因为那只是高二,那只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衫少年做的白色不透明没有一点儿杂质的易破碎的梦。
我十七岁的时候没有多伟大!所过的日子还依旧平凡,去年所看到的景象今年好像又出现在眼前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我好像还依稀的记着我那时候的想法和杂念。
十七岁的沫子看上去好像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件白衬衫已经旧的不成样子,直到胶片老花,风不从海边来,那点儿绿色变成了蓝天白,沫子认定他没有老,他好像仍然是那位和猫一起蹲在大理石柱旁的少年只是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那件白色衬衫。
我从未遇到过一位可爱至极的人,买到三块钱一大杯的芒果汁可把我高兴坏了,我好像好久没再喝到学校门口的芒果汁。“你真幼稚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多好啊 可以一直做位少年 不用过大人杂乱无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