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七政殿。
润玉身着一袭天帝常服,端坐于书案处,手中拿着一本白色封皮的谏言册子。
男人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和宠溺。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抵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而缓的按着。
时不时还能听闻二人的交谈声。
一只火红色的纸鹤,缓缓飞入七政殿,使得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师傅,旭凤和锦觅已去往天界,徒儿不知他们目的为何,还请师傅多加小心。”
待到穗禾的声音消散,清欢了然的笑了笑,随后一挥,火红色的纸鹤,化作一抹云烟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清欢拍了拍手,席地而坐,上半身慵懒地靠在男人肩头,捻起一缕他的青丝缠于指尖,随着她无意识的动作绕啊绕。
“阿玉,你说这斗姆元君到底想做什么呢?竟让这锦觅去寻自己的情劫,也不知这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润玉也由得她的性子,放下手中的册子,拨开遮在少女脸颊的发丝。
“不管她想如何,总归不会让他危害六界就是,你莫要忧心了。”
清欢闻言撇了撇嘴,丢开手中的青丝起身,愤愤道:“我不怕别的,就怕她利用锦觅的灭世命格,对凡间子民出手。”
这几千年来,凡间道教发展尤为之快,已将那佛教的光芒,掩盖了下去。
如此异动,佛教却没有任何反应,怪异的情形,令她有些心慌。
那一世的锦觅,有一整个花界的功德做后盾,才得以生还。
如今的花族已将她除名,且归于天界,并不会出现如出一辙的场景。
只是这斗姆元君的心机深沉,如若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斗姆元君与那佛界,怕是会愈发投鼠忌器。
润玉如何能不明白她的心思,看着她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好笑地轻刮她的翘鼻,却引来她的怒目而视。
他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清越的声音响起“神界已现世,天道本源缺失的并不多,佛界与斗姆元君皆很惜命,他们不敢与现在的天道作对。”
“如若他们胆敢做出危害六界之事,不用我们出手,天道都不会坐视不管。”
言罢,男人轻柔地笑了笑,看着已经放松下来的小人儿,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如此,你可放心了?”
清欢撅着嘴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只是,最近的润玉,似乎越来越喜欢摸她的头了,这是何原因?
难不成,润玉要将她当成女儿养?
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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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元君殿内落针可闻,旭凤满怀忐忑的站在下首,身边则跟着天真无邪的锦觅。
斗姆元君褪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面色慈爱,犹如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
“既是锦觅认定之人,天界之人,许少来这上青天,你便在老身这道府内住上几日,让觅儿带你好好游玩一番。”
满怀压力的目光褪去,旭凤终是放下了心中的那颗巨石。
原本以为斗姆元君是一个及其不好相与的长辈,却不想,比旁的人更为和善。
旭凤弯腰行了一礼,恭敬道:“谢元君盛情,既然如此,旭凤便在这上清天,住上几日,还请元君莫要嫌弃,旭凤扰了您的清净才是。”
斗姆元君垂首掩去眼底的暗芒,随后嘴角微微勾起,和善道:“锦觅是我一手带大,她看中的人,老身自然不会嫌弃,且你曾是天界战神,自是人中龙凤,老身相信她的眼光。”
说罢斗姆元君看向一旁的锦觅,眼中的慈爱尽显,温声道:“锦觅,如今你已有四千余岁,现在你也寻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师尊只愿你此生能够幸福。”
锦觅听闻此言,自是喜不自胜,弯腰行了一礼,“谢谢师祖多日以来的教导,您的大恩大德,锦觅定会好好报答师祖。”
一派天真的模样,使得莲座上的斗姆元君玩味一笑,“行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莫要在这里打扰老身修炼。”
虽是嗔怪他们打扰了她的清修,语气却温柔如水。
他们二人如何不懂,这是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师祖,锦觅告退。”
“元君,旭凤告退。”
二人相继见礼,随后抬步离开。
直至殿外不见他们的身影,斗姆元君才睁开眼睛。
看着手中的东西,斗姆元不由得失笑出声。
她手中拿着一枚青绿色的铜制镯子,上面刻着繁杂的凤型花纹。
一缕缕黑红相间的薄雾,缠绕其中。
空气中,似是能听闻尖利的嚎叫声,骇人至极。
一派仙气袅袅的元君殿,此时却无比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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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百花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