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那位锦觅仙子又来翼缈州了!”一声惊呼从门外由远及近。
随着咋咋呼呼的脚步声,雀灵停在门口喘着气,面露焦色。
穗禾无奈扶额,长叹一口气:“她要来便来,何至于每每要禀报于我?”
穗禾好看的眉头微蹙,狐疑的看向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雀灵,从今日起,那只火鸟的事,莫要再向我禀报,可听清了?你只需照顾我的琐事就够了。”
她与雀灵一同长大,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只是经过练心境中一事,她却知道,眼前之人,轻易便成了别人的走狗,听他人之命,监视她,背叛于她。
如若今世,穗禾不好好敲打她,也不知前世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
明艳的容颜,蒙上了一层寒光,那模样漠然、冰冷。古井无波的目光,如同凌迟一般将雀灵定在原地。
雀灵不敢抬头再看那双眼睛,心中更是心有戚戚,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公主,是雀灵的不是,不该妄加猜测公主的心事,还请公主饶了雀灵。”
“下去吧,如若再敢自作主张,你便回隐雀长老那里去吧!莫要在我身边,碍我的眼。”
穗禾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收回眼神,端坐于书案正中,纤细素白的手,拿起一支宣笔处理族内公务。
就是不去看跪在地上,忐忑不已的雀灵。
直至日幕时分,夕阳的余晖下,被粘上了秋夜的阴凉之感,一朵洁白的月儿,缓缓地爬上还未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公主…”
一声恭敬有加的声音,由远而近,一板一眼的雀灵,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惧怕:“公主,旭凤仙上求见。”
听到她的声音,穗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起头来,心有不解。
自茶姚被她关进鸟族禁地后,这位前任火神,便一直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怎的今日会突然来寻她?
摸不着头脑的穗禾,放下手中的宣饼,沉声说了一句:“进来”
殿门打开,只见雀玲身后站着一名红衣男子,身形笔直修长,一双凤眼微微上扬,平白给人添了一丝惑人之感。
旭凤并未行礼,便迫不及待地进入殿中,嘴角微微噙着一抹淡淡的愁绪,直言道:“穗禾公主,我想去趟天界。”
是了,旭凤并未做下恶事,唯独的恶事便是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且同食了朱雀卵。
所以他只是被限制在翼缈州动弹不得罢了,茶瑶则是被关进了鸟族禁地,得朱雀神鸟看守。
旭凤虽说每日都想救茶姚出来,但是他的凤凰精血已失,且在清欢的帮助下,朱雀神鸟已恢复了巅峰实力,他如何能就得?
穗禾听言挑了挑眉,明艳的面上满是疑惑不解:“不知旭凤仙上今日这话,到底是何意?莫不是当我鸟族律法是摆设?”
旭凤闻言一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一想到锦觅交代于他的话,便鼓足了勇气。
“我出翼缈州,回趟栖梧宫取一些我曾经的收藏品,本殿自不会逃跑,穗禾公主大可放心。”
栖梧宫?
穗禾微微有些不明白,栖梧宫早已被封禁,他的私物早些时日,便被天界仙娥交于了鸟族。
突然想到师尊前些日的嘱咐,穗禾随意笑了笑:“既然旭凤仙上如此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请火神仙上尽早归来,您的禁足还未结束。”旭凤听闻此言瞬间便黑了脸。
穗禾却不理他,自顾自道:“还忘前任火神殿下,莫要逃跑,如若逃跑…”穗禾神情陡然一冷,淡淡道;“朱雀神鸟可会寻你到天涯海角。”
旭凤怔愣在原地,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化,为何可以如此之大。
好像前些时日,那位明媚艳丽的穗禾已经消失在世间。
现在的穗禾对他,只有冷嘲热讽。
但是一想到她的遭遇,旭凤也不好开口谴责她。
似是为了掩饰自己心虚,旭凤高声反驳道:“还请穗禾公主放心,旭凤虽已不是天界火神,但我的为人定是光明磊落。”
穗禾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声音却有些玩味“那便希望旭凤仙上说到做到,莫要忘了自身罪孽,只知温柔乡。”
旭凤并未与她争执,她的冷嘲热讽,他这些年来也听了不少,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双亲,被自己的母后害得身死,他便开不了口。
看着旭凤转身离去的身影,穗禾微微一笑,手中的一枚纸鹤随风飘起,朝着天界而去。
脸上虽是笑着,那双潋滟的眸子,却如同万年寒冰,冰冷至极。
令一旁的雀灵不敢直视,垂首静静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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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一更奉上。
作者君今天白天发生了一些糟心的事,下一更可能会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