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告诉我——我们没有和契国签订永不在这几个州的边境动刀兵的协议吧!”
“协议上的确没有!”
“什么?我们自己主动毁了与擎国签订的永不动刀兵的协议,然后又不与契国签订这段边境的和平契约?”
这可真是no zuo no die!!!花无谢气得直抓头发,“爹!顾叔!你们怎么不极力阻止呢?!”
原本在帅帐里,是该称呼官职的,花无谢已经给气忘了。
花满天拍拍花无谢道:“无谢,你要体谅父亲和顾帅的难处,朝堂之上,谁都可以反对,就是武将不行,武将反战,那就是畏战,这个名声,谁也背不起。”
花无谢无语了!“那现在怎么办?”
顾延开叹道:“现在唯有希望契国会守承诺了!”
“口头承诺顶个屁用!”花无谢彻底绝望了,契国鼓动百姓,天天喊着辰国猪,仇恨教育都从娃娃抓起了。这种宣传方式,是对盟友的?让他们守诺?怎么不让母猪上树?
现在花无谢是知道这辰国这半壁江山是怎么丢的了,蠢死的!
齐府
用晚膳的时候,齐衡就看出花无谢情绪不高。五月初的天气,屋子里还有些闷热,齐衡在花园里摆了茶,与花无谢一起对饮。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远处蛙声此起彼伏,更是显得静谧宁和。
花无谢许久没有说话了,习惯性的,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把玩着空茶杯......
齐衡一看这个动作,便知道花无谢有心事:“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嗯.....”花无谢的回答糯糯的,在齐衡面前,他越来越放松,也就越来越像花家时候的样子,不装大人了,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就是从爹爹那知道了辰国的一些旧史,有些懊恼。”
听花无谢那软乎乎的腔调,齐衡半边身子都酥了,声音也随着放软了许多:“卿卿......你说什么.......旧史?”
“你知道谭沅之盟吗?”花无谢问。
齐衡点头轻嗯一声,手指勾着花无谢的发辫在玩。
“你说,我们现在攻打他们,是不是违背了当年的誓约?算不算是我们无礼在先?”花无谢又问。
讲到正事,齐衡严肃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的确,当年的盟约并没有年限,也就是说,它不是一个尘封的历史文件,还是有实效性的。那么,我们的确是违约了。”
花无谢嘴都噘起来了,“果然!”
齐衡无奈道:“无谢,我们与契国的这场结盟,的确就是非正义的。可是司马伯昌他们翻了历史资料,想尽办法证明这十几个州是我国的旧有领土,我们有权收回之类的云云。他们是想把这一场仗打造成所谓的收复失土的战役的。
谁都知道,我们之前的朝代的确是拥有北边的地盘的。
可后来前朝不存在了,分成好几个小国,其中包括我们国家在内,谁才是这片土地的正统,谁说得清呢?想打仗的时候,就是大义的名义。不想打仗就签边界合约......违约不违约,最终不还是实力说了算?”
“话虽如此,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怎么说,都是我们毁约在先,这么去打仗,总有强词夺理的味道。打仗不是儿戏,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流血,对方的百姓在流血。而其实,我们只是个抢地盘的混蛋.......齐衡,我的刀真的砍不下去。”
齐衡捻了一绺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在唇边抿了抿,这才算放过了那头发,柔声对花无谢道:“无谢......那些仗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留在京里......你我过些舞风弄月的日子,不好么?”
花无谢苦笑,“问题就是,咱们的国家一旦不守信用,变成了流氓,那么自然有更大的流氓过来火拼。那时候,就不是出去打了,咱们的本土也得完蛋。契国本就是虎狼之邦,现在还得罪了本来可以合作的擎国......”
齐衡看花无谢烦恼,勾过他的肩头,紧了紧,道:“上面的决策层,我们够不着,还得替他们收拾残局.......这棋局已是开局不利,与其懊恼,不如想想如何增强实力,应对未来的可能的局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