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三哥哥,什么时候,你可以做我大姐姐的主了?这聘雁,是忠勤伯府袁家大公子代替袁二公子给我盛家嫡长女的聘礼。你是弟弟,还是庶弟,是能代表大姐姐还是能代表忠勤伯府? 这聘雁,也是你能做主当彩头添上去的?
周围围观的人一听也是频频点头。
自古嫡庶有别,身份地位本不相当。一个家族,最贵重的就是嫡长子和嫡长女。
不说盛长枫只是庶子,就算他是嫡次子,也没有权利处置嫡长女的聘礼。
说完了盛长枫,如兰将脸转向白烨。
如兰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哪家公子?
顾廷烨在下白烨,京城人士,蒙伯爵府慷慨,搭了船来此地探亲。今日跟着袁公子来贵府沾沾喜气。
如兰既然是来沾喜气的,应该知道聘雁的意义,怎会同意用聘雁来作为赌注呢?况且您又是跟着忠勤伯府大公子过来的,知道的说您是一时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忠勤伯府祸起萧墙,大公子打压二公子,特地让您做个局让我大姐姐没脸呢。
如兰一边说,一边斜睨袁家大公子。
她就不信了,她话都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了,袁大公子还可以稳坐钓鱼台,安然置身事外。
如果他真不站出来阻止,那就不要怪她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了。
这样固然会损害盛长枫的名声,不过反正他们葳蕤轩本就和林栖阁不和,盛长枫名声再坏些也没什么,但是袁家大公子也必然得不了好。
袁家大公子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出来作揖。
袁大公子盛家妹妹这话就严重了。我方才只顾着和客人闲聊,倒是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这位白兄弟年少气盛,不知道盛三公子会拿自己姐姐的聘雁做赌注,只是话赶话到了那儿,少年人总是放不下面子的,这才坚持比试。我代我这位贤弟向你赔礼了。
如兰袁大公子客气了,我是妹妹,可受不得您的赔礼。我年纪小,没见过博彩,只是奇怪为什么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做彩头罢了。原来是不可以的吗?那我下次知道了,谢谢袁公子解惑。
如兰笑得一脸纯良,好似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一般,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牙尖嘴利。她只是一个小官的嫡次女,可受不得忠勤伯府世子的赔礼,如果她今日受了这个礼,明日,盛家五姑娘小小年纪,不知礼数的名声就会传遍扬州城,甚至是京城。以前,她不懂这些,后来死去的那些年,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有些不懂的,就都懂了。
顾廷烨你这小孩,挺有趣啊,你是盛家的姑娘?
盛长柏终于想到了自己是盛家嫡长子,不能让年纪小的妹妹一直挡在前面,于是站了出来。
盛长柏在下盛长柏,这是我五妹妹,她年纪小,又被我母亲宠坏了,心直口快,还请袁家兄长和白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长柏代替她向两位赔礼了。我最近得了一方不错的砚台,用作此次的彩头,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顾廷烨可以。小姑娘,这次是你哥哥自己的东西了,我们可以比试了吗?
顾廷烨笑得一脸深意,盛家的五姑娘,倒不像其他小姑娘那般无趣啊。
如兰请便。
如兰退了出去。她不擅投壶,没有兴趣看顾廷烨百发百中,更没有兴趣看等下明兰技惊四座。她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保住了盛家的名声,聘雁也没有作为彩头,今天足够了。
倒是盛长柏,看着消失在人群的如兰,眼神幽深。这个妹妹,他似乎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