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看着站在角落里的顾廷烨,不,如今应该叫他白烨。她看见袁大公子朝着白烨打了一个眼色,然后白烨就朝着盛长枫走去。
没一会儿,盛长枫就脸红脖子粗地和白烨争执了起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一切的巧合,不过是处心积虑罢了。
盛长枫谁说我不敢赌的,赌就赌,就和你说的,比投壶。
白烨的嘴角扯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被戎马半生的顾侯爷亲自教养长大的人,别的不说,骑马射箭是个中好手。射箭都是百步穿杨的,区区投壶,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他的投壶,还有小秦氏亲自调教。
小秦氏对于玩乐一道,从不曾拘束白烨,有纨绔之名的白烨,玩乐一道,从不输人。
顾廷烨比投壶当然没问题,可是比赛总要有个彩头。
他往自己身上看了一圈,然后扯下一块玉佩扔在旁边一个人身上。
顾廷烨这玉佩也不值什么,不过是和田玉罢了,请了京城玉曦楼的大师傅雕刻,也值些钱。
旁边那个人拿着玉佩,满脸赞叹:“玉曦楼的大师傅?那可是专门给贵人雕刻的师傅,这玉怕是值几百贯钱吧。”
顾廷烨盛兄弟,为兄已经给了彩头,你的彩头是什么呢?
“这位公子拿出了那么贵重的彩头,也不知这位盛公子出什么。如果价值差太多,可丢脸了啊。”
“也不是非要价值相等,意义非凡的也可以,你看那对聘雁,不就是因为意义非凡,才能成为第一台聘礼吗?”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给盛长枫下着套。这些人如兰看着眼生,很大概率都是跟着袁家大公子来的,本就是一伙的。
盛长枫正在纠结要压什么彩头,他是庶子,小娘林氏虽然受宠,但毕竟是妾,手头的东西都是主君赏赐的,哪里来的那么贵重的东西。突然听见有人说起聘雁,让他茅塞顿开。
是呀,不是有聘雁吗?
他用聘雁做赌注,然后把这个气人的小子的玉佩赢过来不就行了吗?
他对于自己想到的好算盘洋洋得意。
盛长枫对,我用那对聘雁作为赌注和你赌。
顾廷烨兄弟你可想好了,真要用聘雁做赌注?那可是你大姐姐的聘雁。
盛长枫我确定!
顾廷烨好,盛兄弟爽快,我先来!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王大娘子听见了那里的动静,杀了盛长枫的心都有了。可是这种情况,他们作为长辈的不能插手,否则性质就变了。
如兰看着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的盛长柏,心里一阵悲凉。
她这个二哥,读书读得分外凉薄,这时候,他这个嫡长子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好人选,可是,他或许也是想借此给盛长枫一个教训吧,就如对曾经的她一样。
可是他忘了,这聘雁是大姐姐的,不是盛长枫的,如果真的输了聘雁,受教训的,不仅仅是盛长枫,还是盛华兰,甚至是王大娘子啊。他从来自诩公正公平,可是有时候,对待家人,是应该偏心的。所谓的公平,也是对家人的不公平。
这时,如兰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如兰慢着。
如兰的一声娇喝,暂时打断了两人的打赌,众人的注意力也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一脸怒容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