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玻璃橱柜,滴滴答答的雨丝细腻点缀少年微亮的瞳孔。
伦敦的天气总阴晴不定。
明明来时还是高照的艳阳。
杯中带冰块儿的橙汁剩一半不到,吸管零零碎碎搅拌沉下去少许的新鲜果肉。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至柜台。
又有谁脚步匆忙混嘈杂的冷风推门而入,不断的风铃声晃的人心底腾升几抹莫名的慌乱。
“那个约瑟夫到底是什么来头,开膛手杰克,开玩笑呢,这玩意常年呆英国的通缉榜就没被撤下去过。”
略深邃的神情跃暖灯投射地面的阴影。
缺角的红丝绒蛋糕,精细的配色和裱花,均匀涂抹的奶酪入口即化,造型更是赏心悦目。
只可惜,品尝它的那位现在的心思正放隔着一张圆桌的别处。
“想知道麻烦打电话问玛尔塔,她的联系方式你们又不是没有,别看我,我不认识。”
入殓和摄影能有什么交集。
如果可以,伊索当然也很想尽快摸清那位奇怪客人的底细。
“您的同伴对我的到来似乎不大欢迎。”
冒温润水雾的红茶,感受身后明显是针对自己赤.裸.裸充满警惕的视线。
杰克唇角微扬的弧度更甚。
“正常,毕竟您的身份特殊。”
“只要您在后面的行动保持高水准的操作,不碍着事儿,他们对您的态度应该就会有一个较大的转变。”
理所当然认为是他们对不定因素产生危险性的顾虑。
望奈布时不时的走神,男人借飘渺盘旋的白雾遮掩脸色。
低低的笑意哽噎咽喉。
不论多久,在这样的事情上,小先生依旧特别的迟钝呢。
不过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件坏事。
“艾玛,他在你附近,小心!”
火苗拖拽焦黑的刻痕。
扭曲的枝干,恐怖的巨斧缓缓摩擦落叶,窸窸窣窣惊扰繁茂密林的沉寂。
雾霭浓厚,能见度极低,从医药箱抽出磨的锋利的手术刀,艾米莉眯起眼努力辨认伊莱和艾玛的方向。
“为什么他能命令这些东西,但同为拥有操控植物能力的我不行。”
下腰堪堪躲过吓死人不偿命的幽蓝鬼火。
一个没注意踩上露出手指节的枯骨,差点啃一嘴泥巴的艾玛握紧拳头。
“恐怕我们得先把他压制住,才有机会和他好好的谈事情了。”
怀抱的猫头鹰左侧的翅膀受伤严重,打理柔顺的羽毛乱成一团。
深吸一口气,伊莱把拦着的眼罩往下拉。
万千萤火挟蜉蝣,于他眸中肆意轮转。
因与果交叠,过去与未来无数的可能性,挑挑拣拣,呼啸的风来自四面八方。
刺痛,猩红的血渍溢出边缘。
染镶金沾异色。
“艾玛,他命令的不是植物,而是死物,没有生机,你带了种子一类的东西吧,撒下去,你的能力正好是他的克星。”
喘息,伊莱背靠上粗壮的木桩。
头晕目眩,他咬咬牙。
“艾米莉……”
“我知道,你再坚持一下,我有在尽力往你的方向走。”
艾玛能克制那个东西的存在,所以它的目标才会率先定在她的身上。
那么,到目前为止,艾米莉和伊莱都暂且安全。
“不,我想问的是,你有糖果吗。”
“……啊?我这儿只有一点上次奈布送的奶糖了,有什么用吗。”
“我等会儿给你解释,反正你有就行。”
遏制不住的轻咳。
探不清的苍穹灰蒙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