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块水萝卜吧,这叫咬春!”吃春盘时,莎丽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块水萝卜。
大奔不解地摸摸头:“咬春为什么一定要咬水萝卜呢?青菜马兰头不行吗?”
莎丽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问之下也被问住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虹猫,指望他能像从前一样解答出大家都不知道的问题。
虹猫摇摇头无奈一笑:“我又不是江南人,哪里知道这习俗是为了什么。”
莎丽失望地叹了口气,逗逗却是想到了什么,咬一口春卷含糊不清地说:“冬季为水,春季为木,水萝卜水头足,水气旺盛但又属木,很符合冬去春来的意思啊!”
“原来是这样!”跳跳信以为真。
“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逗逗连忙澄清,“刚才那都是我瞎编的!”
跳跳无奈翻个白眼:“行吧。”
“不过也不能说毫无道理啊。”逗逗立刻给自己找补,“由水生木,由死化生,阴极生阳,轮回不息,世上的事情,不都是这么回事嘛……诶!”
跳跳眨眨眼睛:“诶什么?”
“我好像知道问题在哪儿了!”逗逗拍案而起、激动不已,“阴极方能生阳,光以毒攻毒还不行,还得用一点儿血做药引子,这样才能刺激龟壳,让它的药性彻底激发出来!”
众人听他喋喋不休,都是大家不熟悉的药理,均有些无奈。
虹猫笑道:“逗逗最近配药配得很勤快,比从前可要强多了。”
本来是夸奖的话,却让逗逗神情一僵,他尴尬地坐回座位上,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失态,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众人哄堂大笑,逗逗也跟着笑笑,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晚间散席后,众人都早早睡了,逗逗一路小跑穿过回廊,来到厢房前敲了敲屋门:“在吗,前辈,我来找您要点儿东西。”
暮云打开门,木着脸问道:“你要什么?”
“一点点血。”逗逗摸着手指头思索了一下,伸出三根来,“最多只需要三滴!”
暮云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割开指尖,挤了十滴血液进玉瓶,干脆利落地赛进逗逗怀里:“不够就再来找我。”
“一定一定!”逗逗捧着玉瓶傻傻一笑,“我回去继续研究了,前辈您也早点休息。”
逗逗一溜烟穿过回廊,拐过弯消失不见。
暮云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望着手上的伤口,轻轻叹了口气。
“你干嘛这么照顾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因为咱俩是同乡吧,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很亲近了!”
“同乡?”
“我家就住在虎丘山脚下,我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阊门一带的吧!”
“……是。”
“你说咱俩从前住得那么近,却没有见过一面。反而现在在这种地方碰见,还成了师兄妹,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奇缘了?”
“我宁可不要这种奇缘。”
“我也是啊!但是已经发生了,咱们又回不到过去,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呢……”
“……”
“说句话呀!我离开苏州太久了,那时候又太小,连苏白都说得不太清楚。真是太可惜了……我好想回虎丘山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