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特设晚宴欢聚一堂。一为庆祝何太守康复,二为对秀秀表示感谢。何太守举杯道:“老夫多谢巡按大人救命之恩!”秀秀举杯:“太守言重了!”说着一饮而尽。何中天举杯起身:“大人在下多日来因家父的病情而忧心,如有冒犯之处在此向您赔罪了!”何中天说着亮了杯底。“不敢当!”秀秀有些应接不暇了,她端杯起身:“如果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敬酒的话我可受不了了。随意吧!”秀秀喝完便坐下了。接下来晚宴被笼罩在欢乐和喜悦的气氛之中。晚宴过后,大家意犹未尽仍旧泡着茶畅谈着。
“大人刚直不阿勤政爱民,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难怪小女当初会钟情于你。”何太守对秀秀频频称赞。秀秀谦虚地笑着喝着茶。碧云插话道:“秀秀姐这么好,我当然喜欢了”“只是摆了个大乌龙!”何中天朝碧云挑着眉毛,一边端起了茶杯。
“嗯,不过现在好了。秀秀姐做我嫂子也一样。”也许因为太守康复了心情好了,碧云也变调皮了,兄妹俩竟然互相消遣起来。不过这一下不打紧,听到此话的秀秀和何中天口中的茶同时喷了出来。太守见此喝着碧云:“碧云,不得无礼!”碧云仍然不肯罢休:“本来就是嘛,当初招亲秀秀姐两枚金币都吃到了,原以为她是男人,所以是我的未婚夫。现在她是女的,理所当然就是我嫂子啦!”
此时,何中天一脸尴尬,秀秀则被呛得直咳嗽。众人顿时无语……只是站在秀秀身后的大牛暗地里也早已笑翻了。
明月当空,秀秀刚刚从那股热潮中走出来,想一个人透透气。“大人!”何中天叫道。秀秀转身:“何公子!”何中天说道:“时才碧云口没遮拦冲撞大人请见谅。另外,早年我曾四处游历到达关外许多地方,对医理也略知一二,听说过玉蝎子。所以反对冒险用药,请大人不要介怀。”秀秀笑言:“何公子无需客气,我与碧云情同姐妹,又何来冲撞之说呢?至于何公子你见识广博,担心太守安危是情理之中的事,又何须道歉呢?”
“大人胸襟宽广,非一般男子所能及啊!”何中天感叹着。他接着问道:“对了大人,那林芝你是从何而来呀?”“嗯……这个……”秀秀不知从何说起“是一个朋友送的!”秀秀说道。何中天疑惑:“朋友?这千年林芝可遇不可求,价值不菲。就算是皇族贵胄也没几个能拥有。”他叹道:“也只有大人这样的福泽才能遇到这样的贵人啊!不过能遇到大人也是我何中天的福气!”此时秀秀还真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
回房后,秀秀琢磨着何中天的话。越想越觉得古怪。是啊,大牛怎么会有千年林芝呢?如果是皇上,他远在京城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里需要千年林芝呢?哎,自从做了巡按秀秀发现自己这脑子就没停过。哎,还是别想了睡觉最实在。这么想着秀秀也就蒙头大睡了。
黎明鸡啼,鸟语花香。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吃过早饭的秀秀和碧云在院子里散步,时而耳语说笑着。何中天在另一头静静地注视着二人,脸上不明就里地挂着甜甜的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做事粗手粗脚的!”苗圃那边管家的斥责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闻声正在享受宁静的三人一同前来看个究竟。
大牛被管家骂得狗血淋头:“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把你收留的!一时心善就带回你这么个大麻烦!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打破的都是老爷最喜欢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管家,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碧云发话了。管家看到碧云三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谦恭道:“小姐,少爷,巡按大人!”他接着说:“都是这没用的大牛,毛手毛脚地把老爷最喜欢的几盆花全打碎了。”大牛低头一言不发。见到秀秀只是看了秀秀一眼,然后将眼睛瞟向打碎的花盆,给秀秀使着眼色。“不就是几盆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碧云为大牛解围道。秀秀朝大牛示意的方向看去,在那堆碎片之中她发现了那盆毒花。
这时,方娆走了过来。她看看众人问道:“怎么大家都在这儿啊?”说话间,她注意到那堆碎片,沉默片刻她说:“不就是花盆打碎了嘛,待会儿我叫人打扫一下就是了。”秀秀抡起袖子自告奋勇道:“我来吧!”“不用了,大人!”方娆和何中天几乎同时叫道。何中天走到秀秀跟前说:“你是府上的贵客,那些碎片如果伤到你就不好了。”方娆接过话来:“是啊,这种琐事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说着方娆弯腰去收拾。大牛见此立刻说:“祸是我闯的,让我收拾吧!”大牛不由分说地推开方娆,一点点地收拾起来。秀秀也蹲下去和大牛一块儿收拾,她将那毒花的碎片和折枝包好交到大牛手里。大牛抬眼看看秀秀,秀秀有意大声对大牛说:“大牛,把这些花拿去丢掉。这些花留着会害人的!”大牛点点头。秀秀正欲起身,但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秀秀问管家:“刚刚那盆又大又艳的花是你家老爷最喜欢吗?”管家答道:“是啊,那是少爷回来没几天的时候老爷在花市上买的。”“原来如此啊!”秀秀应着。
傍晚时分,秀秀挑着一担水从外面回来。何中天见了赶紧迎上去:“大人,你怎么亲自挑水呢?这些下人是怎么搞的?!”秀秀只是笑着,把水挑到了厨房。她放下胆子对何中天说:“不怪他们。今天我和太守聊天时他说想喝药茶,我就来厨房看了看,发现没水了,就自己去青松泉挑了一担回来。”何中天立马命人调制药茶。
秀秀与何中天一同来到后院。何中天说:“大人,你若总是如此,岂不是说我们太过失礼,招呼不周吗?”秀秀与何中天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啦,以前在江湖卖艺的时候什么样的活我都是自己干,现在这只是小意思啦!”何中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秀秀。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敬仰、钦佩还是欣赏?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惊奇的是,同样的一幕又上演了——在不起眼的两个角落方娆和大牛也都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大人,大人......不好了!”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府衙中众人围着一具尸体。
刘守仁禀报道:“大人,此人乃是当日挟持文少爷的凶徒。”秀秀掀开摆布,说:“就是他吗?你们不是说当时他蒙着面,你们怎么知道?刘非上前道:“大人,当日此人拿剑挟持小宝手腕上有一老鹰图案的刺青。秀秀依阿非所说检查着,无意间发现,此人衣襟内藏有一条方巾。秀秀将方巾小心翼翼的取出并展开。一个熟悉的图案出现在眼前——那是和皇上密旨中的吊坠一模一样的图案。
阿非若有所思,秀秀更是一片茫然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