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如此的大义凛然,要不是第五符安了解她,还真就叫她唬住了。
她是满腔慈悲,她也是心系天下,可她不是苛待自己的人,她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是纵容自己的,比如说吃食。
她知道劳苦大众其实更中意高油的食物,她也会跟着一起吃一点,可她终究是在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贵小姐,跟着大家吃一点,然后回家自己给自己开小灶,吃点在众人面前提都不会提的食物,她说没有见到光明时人可以忍受一切的黑暗。、
再这样的时刻,昂贵的食物不会激起民众的斗志,只会打压他们的向上的决心。
只有带着他们一起让一切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变得触手可及最后习以为常。
是以,再这样的时刻,第五符安并没有被阮静娴的表面蒙蔽,而是开始认真思考。
“娘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些饰品?”
阮静娴没想到这个第五符安脑瓜子转换得这么快,明明以前都是她咋忽悠他咋信的。
哎,孩子大啦,不好忽悠了。
然后她就听见第五符安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些普通的样式,我让工匠重新给你设计?”
阮静娴震惊于他得出这个结论的理论根据,一转头看见第五符安期待的看着她,企图得到表扬。
阮静娴:“不是,我就是不喜欢换头顶上有东西压着。”
听了这话,第五符安看着她低垂的发带思索片刻:“我明白了,这就让绣娘给你锈各种样式的发带!”
阮静娴,阮静娴,哎,算了,随他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和好的这段时间里第五符安想搞事情,就让他去折腾吧,正好她想出去看看最近的舆情。
王妃劳累过度生病在床却被大家误会为有孕,欢饮鼓舞种他们的王妃还躺在床上不能出府,这是怎样的悲惨?
于是在王妃‘病愈’出门这天,王府门前站了很多人,大姑娘小媳妇的提着各种自家做的吃食,目光热忱的看着她。
“她们这是?”
阮静娴转身问知夏,后者一言难尽的尬笑:“今早起来的时候大家就来了,说是为了这段时间以来对您的误会来的,王爷说心意到了就好了,但是……她们都不肯走,就等着您 呢。”
“怎么不叫我?”
“王爷本来是想让奴婢叫醒您的,但是大家说您大病初愈,还是等您睡醒。”
要不说还是这群质朴的人会玩儿呢,阮静娴身在这场局中,她知道这背后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但这群民风淳朴的郎府人不知道,她们只知道她们误会了王妃,所以一大早聚集在门口不肯离去。
带着自家做的食物,小心翼翼又安安静静的守着,生怕她出什么事。
阮静娴也有些眼热,她知道这群人或许没有接受什么良好的教育,生活中最大的目标就是活下去,不会什么风花雪月,也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他们伸直是最容易被煽动最容易被利用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动。
不管怎么样吗,在这一刻,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自己好。
这样明晃晃的好意,真是让人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