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两双眼睛互相对视,谁也不曾先开口。
最终一人抵不住,抬手咳嗽一声眼神看着对面的阮卿犹豫“你.......”
听着半天没有下文,阮卿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喝了口,而后双眸看向比邻对坐的人“将军莫非几日不见结巴了。”
说完又收回目光,专注于手里的茶去。
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一副你说我听着,你不说我也不问的架势。
静静等着对面像是上了发条的嘴开光,阮卿突然间没了那耐心,一手放下尝着索然无味的茶。
放茶盏的空隙间,阮卿抬头扫了眼对面的人,以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说道:“将军若是无事,请。”
随后视线扫向车帘,意思不言而喻。
“公主......”崔景张口刚说了两字,外面车夫的声音响起“公主,到了。”
“知道了。”
马车内,阮卿回应一声后,准备起身出去,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提裙的手,身旁声音落入耳中“等一下.......”
阮卿起身的动作为此一顿,回眸看过去。
“末将告退。”
拿着被塞入手里的信纸,阮卿呆立在马车里。
“福伯!”
“奴在。”
捏着手里的信纸,阮卿扬声叫在马车外面等着的车夫,听到回应后才松了口气,才又对着车外起身待命的福伯道“没事,去躺香醇楼吧。”
“是。”听到马车内阮卿的吩咐,福伯重新坐上马车会动鞭绳,鞭子打在踢踏着马蹄的马儿屁股上,嘴里一声轻呵“驾!”
车轮又自此咕噜咕噜滚动起来,向着街道另一边行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
阮卿展开信纸,一字一句,仔细查阅。
年关将至,属下预祝公主除夕快乐。
恕在下届时不能亲自恭贺,新的一年,祝公主安乐无忧。
扔掉手里的信纸,阮卿抱臂扫了眼飘到桌几下的纸张,冷眼笑了声,“尽是废话。”
视线盯着静静躺在桌几下的信纸,停顿了半响,阮卿最终还是弯腰探到桌几下捡了回来。
动手折好后塞到袖中放好,端起桌几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仰头一口浇熄心里升起的那一点点火苗。
自重生回来,表面没有表现,但阮卿还是有些期待和崔景的见面。
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了面,话都没说几句,就又要走了。
阮卿不禁反思,哪天上元节是不是对崔景太冷淡了。
所以才导致崔景闯自己马车,却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就怕身后追有有洪水猛兽一样。
摇了摇头,阮卿打断自己的想法,伸手探进袖中,暗自低语“或许,这样也是一件辛事..............”
“公主,香椿楼到了。”
福伯勒住缰绳,回头朝车内说道。
“嗯。”
应了声,阮卿起身挑起车帘,慢慢挪到马车边上,踩到小凳子上小心下了马车。
一旁福伯招来门童,把绳子递过去后返回公主身边,尽职尽责的当个随从。
“走吧。”在原地站了会,阮卿看了眼身后回来的福伯轻声说了句,伸手提起裙摆跨进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