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其实。
其实我只想回到过去。
只想阻止那一幕的上演。
只是希望妈妈不要离开。
那样,你们可以看见我更灿烂的笑容。
我并不想把自己的天空涂上灰色,我也希望有更绚丽的色彩来装扮我的天空。
但。
那样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总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上演着,被人残忍的按下了重复键。
一遍一遍的上演。一次一次的疼痛。
却又不能把眼泪流出来。
你,知道我内心那些脆弱吗?
我不能面对自己。
我被自己的黑暗吞噬着。
灵魂落魄的没有了知觉。
死死的捂住嘴,却还是被沉重的呜咽冲破了防线。
[20]
“去哪了?”依旧是低沉沉的声音,似乎天塌下来也是这样万年不变的口气。
“和朋友出去了。”箫凌换上拖鞋,走了进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哦。”草草的结尾。
这样的冷淡,自己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一切早都不那么重要了。
真的不那么重要了吗?
箫凌没有放下杯子,继续灌了几大口水。
内心有些微微的褶皱。像是轻微的揉捏纸张后上面留下的细细的痕迹。看似微不足道,可只有自己知道。
在小的伤痕也会有疼痛的,也会流血的。
“那个……作业做完没?”箫凌的爸爸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一个烟圈。
“就去写。”箫凌还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爸爸吐出烟圈后,自己都会调皮的拿小手伸进去。
是什么时候这一切都改变了呢?
箫凌向窗户外面望去,窗户上浮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清楚外面,只能依稀的看见几个亮点。
格外的刺眼。
那些亮点似乎有生命似的都纷纷拼命的拥挤进箫凌的眼睛里。眼睛变的格外酸涩。
箫凌从沙发上拿起书包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剩下的任务就是做作业了。叶涵和欧阳白哉现在在做什么呢?箫凌用双手托着下巴,眼神变的迷离起来。
似乎又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一个美好但不真实的梦。
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飞快的写了起来。
笔的坚硬在手中越发的真实。
第二回
[01]
沉睡。
我仿佛做了一个漫长又氤氲的梦。
饕餮。
醒来后是一个世纪般的眩晕。
[02]
三月。草长莺飞的日子。
在这样的小镇里,将要中考的学生寒假是不休息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休息那么几天,班主任曾在班里大呼口号:“新年对你们来说年年都要过,可中考对你们说只有这么一次!”然后自认为很经典,用贴纸弄成了字,贴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
欧阳白哉和叶涵都双眼朦胧的处于梦游状态,而箫凌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
“可持续发展……政治考试可能不开卷,所以大家还是要背的……”蔫呼呼的声音。
春困。
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处于魂不着体的状态。
“咣铛!”
班主任把门踢开冲了进来。不顾讲台上的政治老师就大叫起来:“天呐!你们在做什么啊!知不知道今年你们就要中考了……”
所有的人全都精神起来了,一个个挺立的根根苗红,绝对奋发少年。
“你们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着急……”
“……到底要怎么样啊……老师这么的着急……”
“……怎么给你们的爸爸妈妈交代……”
箫凌微微的皱了皱眉毛。
“……好好学……”
“铃铃铃。”
下课了。
“下去做操去,一个个懒的跟什么似的。”班主任甩门走了。
政治老师在才慢悠悠的说:“……班主任是为你们好……”
广播里响起了音乐。
操场上的队伍站的七扭八歪,一旁的体育老师忙的整理队伍,脸上有着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啊——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年。”欧阳白哉感叹着。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剩下十年的寿命。”叶涵跟着一起感叹。
“诶,我感觉自己一下子死了十年……”箫凌轻声的嘟囔着,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班主任刚才狂轰乱炸后的回音,“你说咱们班主任上辈子是做什么的啊……”
“敌后武工队的成员之一,深入敌后用自己的声音摧残敌人的意志和战斗力,为我军的胜利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欧阳白哉皱着眉毛,叉开双腿,“哦也,我就是班主任,你们已经被我摧残啦,快去投降!”
“哈哈。你真逗。”叶涵拍着手笑着。
“后面几个同学,注意了。要做操了!”体育老师瞪了箫凌他们一眼。
叶涵吐吐舌头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