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被吓得这么厉害,纯粹是应激反应。
昔日好友死于原主手下,原因竟是因为束发时弄疼了王灵娇,烙铁受伤无人医治,恐是伤口发炎,发了高烧,一命呜呼。颜双全程围观,恰巧今日走神扯下了一小缕青丝,想起了旧事,这才漏了马脚。
人会说谎做戏,可这下意识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只是,那姑娘的死,怕是并没有这么简单。若如她所言,纵使惧怕也不至于此,说出来看似实诚,却也会让自己对她心生嫌隙,并怀疑她别有用心。
而以王灵娇的性子,是绝不会留这么个隐患在身侧的,撒谎与保命哪个更重要,不言而喻。颜双明知如此,还是做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她别有用心吗?
颜双还欲再说些什么,王灵娇却是轻叹口气,真是可惜,没有机会继续听了。心里默数三声,原本跪坐在地上的人,宛如被人抽去了全身力气,身子一软,便躺倒在地上。
王灵娇从椅子上起身,去拍颜双的肩膀,见人彻底昏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子,竟是比温晁还难得对付,情绪大起大落,动不动便要流泪,哭上一会儿。这香粉的药性,硬是被削弱了一半,便是捂着这帕子这般久,也是过了整整一刻钟,才彻底昏睡过去。
王灵娇将怀里余下的香粉取出,全数倒在了香炉中。这等剂量最早也要睡到日上三竿了,届时这一篓筐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儿,也都处理干净了。只要不生变故,她便可高枕无忧,升级打怪了。
王灵娇这些年养尊处优,修为法力低下,就连力气也是小的可怜,便是娇小的颜双都无法抱起。
她转身向床榻走去,铺好被子,便自顾躺了进去。
王灵娇抱不起的人,南乔却是可以的。
此行凶险,也不知几十能回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她将人抱起,放在了床前,背对着门口,趴在床上,看着就像是守夜困倦打瞌睡的模样。
随后将房门锁好,换上早已备好的衣服,梳了个极为利索的马尾,戴上面具,翻窗而出。
客栈的巡视比往日里勤便了许多,便是她窗下都守着两个,寸步不离。
南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昨日里缠着白梵学了隐身术,否则今日怕是要打草惊蛇了。屋内的人还在安睡,她小心翼翼的掩上窗户,又没敢关严实,留了一条小缝,风可以吹进来,却也不至于吹散迷烟。
晓星尘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南乔也不敢轻举妄动,选了离客栈较近的巷子,藏在了黑暗里。这个位置算的上绝佳,隐蔽方便,客栈周围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手心一阵刺痛,南乔不敢大意,退出小巷,往另一侧飞奔而去。
晓星尘走出客栈,视线巡视四周一圈儿,没瞧见异常,这才阔步离开。藏在暗处的温晁和温逐流对视一眼,不敢声张,待人走的远些了,缓步跟上。又不敢跟的不紧,怕被晓星尘察觉,二人之间始终隔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