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刚入岐山,胆子小的厉害,夜里还常常梦见那死去的婢女,吓得浑身冷汗泠泠。从此,对这位夫人更是敬而远之。
如今,却是说了这样一番话,真是令人心惊。她木讷的任由王灵娇将自己扶起,又慌又怕,原先的倦意自是消散了大半。
颜双可能自己都不曾察觉不到自己在发抖,一双手凉的厉害,王灵娇眯了眯眼,这人不对劲儿,怕是与原主之间有些渊源。
不过她也来不及深究了,她只后悔自己方才没将香燃得更烈些。这丫头方才又惊又怕,那药效怕是已散了一半,她不动声色将袖兜中的香粉取出,攥在手心里,广袖遮挡住了手中动作。
她牵了颜双去一旁坐下,轻声细语道:“你很害怕我?我们之前可是认识?”
王灵娇问的直接,打了颜双个措手不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又要跪下。却被王灵娇眼疾手快的扯住,不许她跪,“坐下说话,今日温公子外出有事,我也怕得紧,你便只当同我闲聊就是。”
“我能不说吗?”颜双怯怯的开口,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王灵娇,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不惹怒她,保住性命。
“不能。”王灵娇把玩着腰间还未取下的璎珞,漫不经心道,“也别妄想能够骗过我,你知道我若是想要知道些什么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这却是你唯一的机会。”
“颜双不敢欺瞒。”颜双吓得不轻,连连摆头,声音里已是有些哽咽,不消一会儿便是泪水涟涟。
王灵娇觉得头疼,她还什么都没问,这姑娘便自顾自哭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揉了揉眉心,从怀中取出锦帕,递给跪在地上的人,“将眼泪仔细擦擦,你叫嚷的我头疼。那日我救下你,便同你说过要守我的规矩,这幅样子我委实不喜。”
颜双双眼哭的通红,接过帕子,慌忙擦着脸上的泪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响来,怕惹了王灵娇不快。
“你可是觉得委屈?”王灵娇低垂着眸子,暗自打量着面前垂泪的女子。今日这事,倒是有趣的很,本以为是温晁的棋子,不曾想这人身后还不止一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灵娇是那只蝉,温晁是螳螂,只是不知那黄雀又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这人究竟是为了监视温晁的,还是为了监视她,过往记忆全无。王灵娇在原著里不过是一个配角,所着笔墨不多,可那样的性子在温氏想来也是树敌颇多。若非温晁护着,哪里就能等到魏无羡亲自动手复仇。
依附旁人,总会有被旁人舍弃的一天。她既无心腹,又无权势,如履薄冰,更是谁也不敢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是敌暗我明,又远离了岐山温氏,她如何做才能引蛇出洞,让那人自乱阵脚呢?
王灵娇心绪繁杂,一心二用,没怎么认真听,却也是弄清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