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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陈情令之缱绻温柔

堂内人一涌而出。只见东院莫老爷一手掐着阿童,而莫夫人也因看到此景而晕了过去。魏无羡抱住一根柱子远眺,而凌阮站在最前面,施出咒术,将莫老爷用绳子捆住。

  蓝氏弟子见状,便纷纷冲向前,拔剑指向莫老爷。魏无羡一看便走过来,双手叉腰看着倒在地上的莫夫人。

  蓝景仪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蓝思追沉稳:“邪祟凶残,赶紧给含光君发信号!”

  染离也明白自己今天不宜行动,因为今日她不知怎么就变回了原形。便没有像往常一般。蓝景仪看了染离一眼,有些惊讶,同时也松了口气,要不,他可能又要被含光君罚了。

    但蓝思追心急如焚转向蓝景仪:“我们快给含光君发信号。”魏无羡一愣“染染不记得我了,但是蓝湛记得啊!”

  魏无羡走到蓝思追和蓝景仪旁边问:“含,含光君?你们是在说含光君蓝湛吗?”

  蓝思追看了魏无羡一眼,蓝景仪又继续道:“可是含光君走前也没和咱们说他要去哪?”魏无羡就这么被无视了,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远处的染离看着他这样子也笑了,并替蓝思追和蓝景仪回答:“除了蓝湛,难道还有别的含光君吗?”

  魏无羡看向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愣神,却又想起蓝景仪说的话,便继续插嘴道:“等一下,你是说含光君在这附近?”

  不过二人也未理他,只是继续谈话,蓝思追思索一番:“不管,先发了再说!”

  魏无羡急忙:“呃…等一下,不用麻烦含光君的其实。”蓝景仪又道:“可是万一等不及,该怎么办?咱们连这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魏无羡再次强调:“我说不用麻烦含光君,我可以解决。”

  邪祟已至,若他们走了,恐怕剩下的莫家人难逃此劫。蓝思追咬牙道:“死守,等人来。”

  魏无羡又急忙说:“嗯?欸.....我,我说”还未说完,蓝景仪便已发了信号,便走开了。魏无羡眼睁睁的看着上空的信号,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便蹲下扶着头小声:“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染离走到他旁边:“你能解决?”魏无羡一愣,僵硬的站起身,转过头看着染离不自然的笑着笑:“额,嘿嘿,能,能吧?”心里却想“糟糕!忘了她还在这了!”

  染离却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但是为什么你不想见蓝湛?”

  魏无羡无奈“我家小兔兔永远都能一针见血啊!”开口却是:“嘿嘿”故意装傻充愣。

  染离看了他一眼,就走向屋内,心里却想到:“会是他吗?那个‘羡’指的是他?”

  魏无羡停住了傻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抹倩影,以及她带过的一阵清香。

  想着便走进堂内,看着严阵以待的几名少年,才又想起正事。

  几名少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级别的邪物,个个神色紧张,却仍是严格踩着方位,守住了莫宅,并在堂屋内外贴满符篆。身为姑苏蓝氏的子弟,若是遇到邪祟时只顾自己脱走,那可不只是给家族丢脸,要被人嘲笑,连他们自己都会耻于见人。

  莫夫人和阿童已被抬入了堂中,蓝思追右手握着他把脉,左手握着莫夫人的右手,救治不及。正焦头烂额。

  染离看着虽然想上去帮忙,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是不允许的,否则,等待她的可不止几百遍的蓝氏家规......

  她转头看向魏无羡,挑眉,试探道:“羡、羡?”

  魏无羡一僵,不敢去看染离,便装傻充愣的想离她远点,但是染离却以看出了他的意图,毕竟相伴那么多年,就算失去了记忆,那些习惯也不是轻易就会改变的。

  染离看着他这样,便叹了口气:“罢了!就当你没听过吧!”可是他又怎么能装做没听过的样子,毕竟那是世界最好的染染啊!可是她的话语让他明白,她不会逼迫他说出违心的话,魏无羡愣住,好像他还在以前,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像他还是那个风光恣意魏无羡,她也还是会护着他的小兔子,好像......

 

 可是魏无羡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染离看他这般,便知他或许是陷入回忆中了,她眼里止不住的艳羡,毕竟不夜天一战,她连命都差点捡不回来了,记忆好似本该消失。

  而魏无羡便恢复正常,走向立着的二“人”,看着他们身上的印记“这些黑色纹理,明显是阴虎符留下的痕迹,可阴虎符早就毁了!这里作恶的,到底是什么?”

  

  阿童“额”的一叫,阿丁欣喜道:“阿童,你醒了!”便冲向阿童,魏无羡暗道“不好!”便冲向前拉着阿丁往后退:“退后!看他的脖子!”

  

  染离也在同时将蓝思追拉开:“小心!”魏无羡与染离相对视,发现她眼里满是对他的赞许。

  不过阿童却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睁开双眼,却是白瞳。他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一群家丁挥舞着他的左手。在堂内发起了狂!

   随即就见阿童抬起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见状,染离在他几处穴道上连拍三下,这般拍法,任谁也要立刻手臂酸软无力,举不起来,可阿童却恍若不知,左手越掐越紧,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狰狞。蓝景仪便马上去掰他左手,竟像在掰一块铁疙瘩,纹丝不动。“喀”的一声,阿童的头歪歪垂下,手这才松开。可是,颈骨已经断了。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看见此景的阿丁心惊胆战的喊着:“有鬼!有鬼!这儿有只看不见的鬼。是他,是他让阿童把自己掐死了!”

  恰恰相反,魏无羡的判断却是:绝非厉鬼所为。他看过这些少年所选择的符篆,都是斥灵类,把整个东堂贴得可谓是密不透风,若真是厉鬼,进入东堂,符咒会立刻自动焚烧出绿火,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毫无动静。魏无羡便双手插着腰:“诶诶诶!没有鬼!”

  

  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来者实在凶残且下手迅猛。玄门对于“厉鬼”一词有严格的规定标准,每月杀一人、持续作祟三个月,就已经可以归为厉鬼。这标准是魏无羡定的,被人沿用至今。他最擅应付此类,依他所见,七天杀一人便算得上作祟频繁的厉鬼。这东西却连杀三人,而且间隔时间如此之短,哪怕成名修士也不能立即想出应对之策,何况这只是群刚出道的小辈。

  

  

  染离给蓝景仪使了个眼色,蓝景仪便心领神会:“都别吵!!!”堂内安静下来,染离便让蓝思追查看这三具尸体。

  蓝思追便先查看阿童是否已死,又走向莫子渊父子,发现他们的左手都折了:“他们的左手都断了!”

  

  魏无羡却是摸着下巴看着莫子渊父子傻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蓝景仪刚走到蓝思追身边便看见魏无羡在傻笑,皱眉看着他:“这疯子!”看魏无羡转过头来,又继续道:“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魏无羡便摇着头解释道:“不是,不是!”蓝景仪皱着眉:“你不要闹了!没有人理你!”魏无羡又继续解释指着尸体道:“他,不是莫子渊他爹;那个,也不是阿童。”

  

  蓝景仪和蓝思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蓝思追问:“为什么?”魏无羡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看手啊!他们可都不是左撇子啊!哦!每次打我都用的右手,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说完得意一笑。

   

  看着魏无羡装傻充愣的提醒蓝思追他们,染离抿嘴一笑,便又听到蓝景仪说道:“你自豪个什么劲儿?看把你得意的!”,而蓝思追却惊出微微冷汗。

  阿童掐死自己,用的是左手。而莫夫人的丈夫推倒妻子时,用的也是左手。

  但是,白天莫玄羽大闹东堂的时候,这两个人忙不迭地抓人赶人,惯用的都是右手。总不至于这两个人在临死之前都突然变成了左撇子!

  虽不知究竟是什么缘由,但若想探明究竟作祟的是什么东西,必然要从“左手”下手。蓝思追想通这一节,略感惊疑,看了魏无羡一眼,忍不住想:“他忽然说这话,实在是有点像故意的。”

  魏无羡只管觍着个脸笑,心想这提示还是给的太刻意了。

  蓝思追思索“无论如何,这位莫公子既然肯提醒我,多半不是怀着歹意。”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说道:“对!邪祟是附在他们左手上。”

  

  说罢便让所有人站好队,又继续:“麻烦各位把左手都抬起来。”每个人都颤抖的抬起左手,蓝思追一个一个的检查着,却忽略了躺在椅子上的莫夫人。

  

  魏无羡和染离都皱着眉思考哪里出了问题。却突然发现莫夫人的左手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去,抓向蓝思追的脖颈。

  

  活人的手臂要扭成这样,除非骨头被折断了。而她出手极快,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染离来不及思考,便推开了蓝思追,正想动手,不料魏无羡反应极快,马上搂住染离的腰,将她带离危险。染离闻着有些熟悉的清香,愣了愣。

  可魏无羡却即刻放开了她,蓝景仪见状便拔出自己的佩剑护在染离面前,蓝景仪与蓝思追都明白,这几日染离的灵力大减,或许还不如他们高!而染离如若不出手,便证明她自己可能受到什么压制,所以蓝景仪便马上护在了她身前。

  而莫夫人的手却还是碰到了蓝思追,只是在碰到了蓝氏校服后,马上收回左手,看着自己的左手,表情狰狞。

  蓝思追一思索便明白:“它怕我们的护身符纹,把衣服脱了!”

  听罢,蓝景仪等蓝氏弟子都将佩剑入鞘。齐齐解了外衣甩出,想罩住莫夫人,一片白色飞向莫夫人,魏无羡一声惊叹。

  却不想,莫夫人极其机警,翻手便把身前的桌子扑飞,挡住蓝氏校服。便飞出东堂,到院子内,蓝氏弟子便反应极快的追了出去。

  

  蓝思追与蓝景仪更是如此,他二人先冲出,相互配合将莫夫人给绑了。染离正准备出去助阵,却看着魏无羡看向莫子渊父子,便留在堂内。

  魏无羡却是奸笑着,走向他们,脚一动便将他们脚下的阵法破坏,对他们打了个响指:“起来,干活了!”

  他驱使傀儡尸一向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咒文和召语,只需最普通直白的命令即可。

  

  刹那过后,莫老爷和莫子渊眼白翻起,从口中发出厉鬼回魂后特有的尖锐厉啸。在历啸中莫夫人便挣开束缚,将蓝思追和蓝景仪扔向刚刚冲到院子里的蓝氏弟子。

  

  打倒一片,莫夫人正想冲向蓝氏弟子,堂内却突然冲出莫子渊将莫夫人踢开。

 

  莫子渊与莫老爷挡在蓝氏弟子面前,与莫夫人相斗。染离却是看着魏无羡,走过去便问道:“你不需要什么东西便可以控制走尸?”

 

  魏无羡一愣,便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答道:“嗯,怎么了?”染离神色颇为复杂的看向魏无羡:“那你在十六年前为什么控制不住?甚至是你自己也失控了?”这些话,她也只是听江澄说过,而蓝忘机他是不会告诉她的,而其他人却是根本不想了解真相,他们只相信众人所言。

  她还记得江澄的悲怆。江澄他啊!是个傻的,他总以为魏无羡和他只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可是,魏无羡却是真的没了!

  一句接一句,让魏无羡的心发颤,他呆呆的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染离看着魏无羡眼中的痛苦,挣扎,迷茫,顿时就心软了,她其实就是想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

  因为今天与魏无羡的接触让她感到安心,心里的落空感被填满。这让她疑惑那些话“当年夷陵老祖可是重伤了冉竹君啊!”她觉得他不会伤害她的,除非是失控了!可是她好像见不得他这种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无奈以及痛苦。于是便悄悄的拉着他的衣袖:“那个,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就随便问问,不是非得知道......”

  染离看着魏无羡由迷茫转变为灿烂的笑颜,她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描绘他的轮廓。

  魏无羡发现了,只是把头放低,脸贴得更近一些。等到染离感到手上有一抹温热时,呆了一下,随即便是满脸的通红,就连耳朵也红了!

  魏无羡看着她的样子轻狂一笑,染离觉得她在看的他的笑之后,心脏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口,让她不知所措。

    魏无羡看着眼前一如既往的小兔子,他又怀念起了曾经,那个什么都未发生时,如画般的莲花坞......

  “阿魏!你……”染离见过江叔叔后有些无措的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却是笑着打趣:“阿离,叫什么?”

  染离想起江叔叔所言:“阿染!你明白吗?要想不被他人所知,便只能减少外出,这次听学,阿婴必须前往,但是你最好不去,不然阿婴保不住你,我们保不住阿婴。”

  虽然这样说真的很伤人,可是如果不是魏无羡她也不可能拜入江氏门下,她是万万不能让魏无羡置于死地。她便坚定决心开口:“大师兄,你们几日后要前往云深不知处听学,我这次就不想和你一同前往了。”

  魏无羡一愣:“嗯?既如此,我也不去了!”染离看他这般便更加坚定决心:“大师兄你应该去的,这次师姐也要前往,还会遇见与她有婚约的金公子。”

  魏无羡细细一思索“若是我不去,金子轩那个花孔雀欺负师姐可怎么办?”如此一想他便被染离说服了。若是这回他未被说服,那他们后来也不至于……

  莲花坞的夜晚不似白日一般炎热,染离回到莲花坞时,星星倒映在河面上,微风一吹,水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星星的光芒散开来,河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一阵凉风吹过来,清香扑鼻。月光下,那一朵朵荷花,花瓣洁白,每一片花瓣足有小手掌大,由五六个花瓣拼成了一朵大荷花。荷花的样子千姿百态,有的像害羞的小姑粮涨红了脸,躲在碧绿碧绿的荷叶下;有的荷花好奇地探出头来,望着这美丽可爱的人间;有的荷花像俊俏的仙姑正对着平静的湖面梳妆打扮。荷花已经开了不少,有的已经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几乎全展开了,露出嫩小的莲蓬。一朵朵荷花好象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荷叶上,荷叶似一片片云雾,又像仙女刚从天上腾云驾雾下凡一般。不爱炫耀自己的荷叶,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

    染离看着眼前之景,又想起了白日,江宗主与她的谈话,以及他……

  却未发现她身后之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她秀雅绝俗,说不尽的温婉可人,可脸上却没有她惯有的笑容。

  她微皱蛾眉:“阿染?”染离一愣从思绪中抽出,转身看向那女子笑意盈盈:“师姐!”她便是江厌离。她快步走到染离面前,有些许担忧的看着她:“阿染,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阿羡都出去找你了!”

  “阿魏?”染离有些惊讶,随即看见江厌离的表情,愣住,马上改口:“大,大师兄?怎么会出去找我呢?”

  江厌离有些不解的看着染离,心想“阿羡不着阿染找谁呢?毕竟从阿羡来到莲花坞之前就和阿染在一块,而且阿染是阿羡的兔子啊!阿染这是怎么了?”便开口:“阿染,你……”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虞夫人虞紫鸢从屋内出来:“阿离?怎么还不去睡?”

  听到“阿离”染离好似突然懂了为什么她说服魏无羡后自己不舒服原来是这样啊!染离默默的变回了原形,第一次没有出去找魏无羡,而是回到了她和魏无羡的房间,小小的缩在角落里睡了。

  这时,从天外传来铮铮两声弦响。这两声似是由人信手弹拨,甚是空灵澄澈,带着一股泠泠的松风寒意。院中杀得正凶的一团妖魔鬼怪闻声,都僵了一僵。同时也打破了魏无羡的回忆。

  蓝家这几名苦苦支撑的少年刹那间容光焕发,宛如重生。蓝思追抬手一抹脸上血污,霍然抬头,欣喜道:“含光君!”

  一听到这两声天外琴响,魏无羡转身便走。衣袖却被染离拉住了。“???”魏无羡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染离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拉着魏无羡,当即便红了脸,松开手:“那个,额,我”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的染离跺了跺脚:“你躲好了!我先出去了!”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丝清香。

  魏无羡抿嘴笑了一下之后便躲在了一个有帘布遮挡的柱子后面,看着院内之景。

  只见屋顶上一白衣男子,白衣胜雪,出尘不染,屹立于屋顶,继续弹奏着他的琴---忘机琴。只见打斗中的凶尸渐渐停息下来。最后一声琴响却让他们打斗之时遗落在院内的一把剑躁动不安。

  魏无羡躲在帘后,看着来人解决了事情之后,眼中有一种重逢的喜悦,随即展开笑颜带有一丝嫌弃:“果然还是披麻戴孝!”

  染离看着躁动的剑有一丝不安以及熟悉,刚想上前查看,剑便被来的人收到了手中。

  蓝家这几名苦苦支撑的少年刹那间容光焕发,宛如重生。欣喜道:“含光君!”

  这来人便是含光君蓝湛蓝忘机。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又低头看向染离以及蓝氏弟子。只听蓝思追道:“含光君!这恶灵到底是何物所化?竟如此凶险!”

  蓝湛耐心的回答:“不是恶灵,是一品灵器的灵识。藏身于剑中,多半是个剑灵。”蓝景仪疑惑:“一品灵器?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怨念?”

  蓝氏之人正在疑惑之时,魏无羡见都处理好了便再恋恋不舍的看了染离一眼,便悄悄离开了!而染离似乎有所感应,便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原先藏身之地已无人了!便松了一口气。

  蓝忘机听了蓝景仪的疑惑后,又重新查看,只是这次在剑上注入了灵力。只见那把剑上冒着黑气。蓝思追便问道:“含光君!这是?”

  染离一听便抬头看去,似乎有什么冲击着她的脑海,可是她却依旧想不起来。便听蓝忘机道:“阴虎符!”便愣了一下:“阴虎符?”

  蓝思追与蓝景仪也是愣了一下,便相对视,同时出声:“啊?阴虎符?”问罢,蓝思追又低头略微沉思,便又抬头问道:“你是说这剑灵上有阴虎符的痕迹?”

  染离有些思绪烦乱,摇了摇头,强撑着,看着蓝忘机看着剑陷入沉思。便又听蓝景仪:“不夜天一战,阴虎符已毁,莫非......”

  染离看着蓝景仪突然不说话,刚想问,结果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便强硬的压下那股感觉,便看见蓝景仪兴高采烈的说:“莫非夷陵老祖真的没有死?”染离暗道“何止是没有死,人家刚才就在你面前好吗?”虽然她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她觉得他就是。

  这时,蓝思追蓦然注意到有个人不见了。便拽了一下蓝景仪问道:“诶?莫公子呢?”这袭话引得所有蓝氏弟子都东张西望的搜寻魏无羡的身影。恰在此时,阁楼上闪过一个黑影。

  蓝忘机便不假思索的追了过去。染离担心魏无羡刚刚逃走便被蓝忘机抓住,只得先抑制住不适,强行动用灵力,追向蓝忘机。而院子里的蓝氏弟子都叫着她:“冉竹君!你不能用灵力啊!”

  染离未听到,便离开了。蓝景仪一脸黑线:“完了!这回又要被罚了!”

  而此时的蓝忘机停于一街道上,左右巡视了一下,便将目光投向远方“魏婴,难道真的是你吗?”还未回头,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

  蓝忘机眉头紧锁,转身便看见染离踏着清风而来,落于他身旁,问道:“蓝湛!怎么样?你抓住了吗?”

  蓝忘机却未理会她的问题,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礼则,三百遍。”染离一愣:“诶?蓝湛......”话还未说完,便被冷清的声音打断“五百遍。”蓝湛已经清楚了染离的套路,便直接加量,否则,她必会想魏婴一般。

  这毋庸置疑的口气,让染离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只得有气无力的回答:“是。”

  染离看着眼前拂袖而去的身影,那股不适之感又突然出现,压不下去。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便若扶柳一般,倒了下去。蓝忘机一伸手,便将染离搂进怀里。无奈叹息。将她打横抱,便离开了!

    白日,诛仙楼的说书人正准备开门时,远处走来一个黑衣人,手执纸扇,将手中的一粒金子扔给了他,便离开了。而那说书人看着离开的黑衣人,打量着金子:“没想到,讲了三天夷陵老祖的故事,就给了这么一块金子。”说罢用牙齿咬了一下金子,笑眯乐呵:“发财喽!发财喽!”

  而他身后魏无羡换了一身黑衣,拉着一头驴走在街道上。随后他走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道士所在的街道。道士嘴里还说着:“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一阵阴风吹过,魏无羡用一只手挡在眼前,缓慢的走着。风过后,他抬起手臂,将衣袖掀开查看,发现有三道疤痕已经愈合了,还剩下最深的一道。心中想着“还有最后一个大仇,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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